第二日,安陵容便给自己画了个病怏怏的妆容,在葛招娣叫自己起床的时候成功将她吓到了,赵盼儿和孙三娘见了安陵容这样子也吓了一跳。

“引章,你怎么成这样子了?”赵盼儿瞧着安陵容脸色苍白,一点血色也无,赶紧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也不烫啊!”

“盼儿姐,我实在难受得很,今天不能去茶坊帮忙了。”安陵容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作出一副难受的样子,“三娘姐,你替我去临安堂请个大夫来吧!”

孙三娘虽说偏袒赵盼儿,却也不会见死不救,当即便出去请了大夫回来,那大夫须发皆白,看着便是一副可靠的样子。

“麻烦大夫了。”

那大夫将手指搭在安陵容手腕上,仔仔细细地替她诊脉,只是他瞧着安陵容面如土色,可是这脉象却看不出有何异常,难不成是自己老了,医术退化了吗?

“姑娘最近吃些什么?最近遇到过什么?”

安陵容一一道来,一边说着一边咳嗽,似乎要将心肺咳出来一样。

“这就是了,姑娘之前糟了虐待,亏了身子,当时不显,却到底落了病根,只能以慢慢将养着。”那大夫说着便写了几副调养身子的方子,赵盼儿接过方子一看,便皱起了眉头,这方子上的药材都那般名贵。

“大夫,您怎么开这么贵的药材。”赵盼儿知道宋引章的钱都在自己那里,若是要掏钱给她治病,自然也只能自己出这个钱,给姐妹看病她不是舍不得,只是这些药材未免太过名贵了,难道就没有平价一些的替代吗?

“老夫这可是宫里太医的方子,”那老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家这位小娘子身子亏得厉害,再不好好养着,只怕小命休矣,不过若是真拿不出钱财,也只能怪这小娘子无福了。”

“我有钱,我的钱都在盼儿姐那里!”安陵容扯了扯那大夫的衣袖,“大夫,您可一定要救救我。”

“引章,我们再请几个大夫,我觉得这个大夫说不定就是骗钱的,你这么年轻,身子也一直很好,怎么可能就要病入膏肓了。”赵盼儿拉着安陵容的胳膊劝道。

“盼儿姐,是不是因为我的钱都拿来可茶坊了,所以没钱给我治病了。”安陵容哭着留下泪来,“盼儿姐,我不想死,你将身上的钱都给我,让我先拿几副药吃吧!”

“引章!”孙三娘见安陵容一直扯着赵盼儿的衣袖,弄得赵盼儿烦躁不已也有些不喜,便声音大了些,“盼儿没说不给你治病,她只是想多给你请几个大夫,你闹什么公主脾气。”

“三娘姐,对不起,我只是有些害怕,”安陵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不想死,我才刚刚被柯相夸了,我好不容易名扬东京,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

安陵容一副交代遗言的模样让孙三娘想苛责她几句也说不出来。

“老夫这方子宫里的娘娘都用得,自然是数一数二的,你们不信便算了,老夫家里又不开药铺,谁赚你这些药材钱了。”那老大夫说着便气呼呼地拎着药箱走了。

“盼儿姐,那就再请几个大夫看看这个方子有没有问题吧!”安陵容见好就收,“如果这方子是好的,再贵我也只能照着这方子抓药吃了,以后我就不能在茶坊弹琵琶,我要多去教坊弹琵琶,多挣些钱,好养活我自己,也好替你们请几个工人。”

听到安陵容这样说,赵盼儿和孙三娘各自看了对方一眼,便又去请了几个大夫过来看那方子,没想到这几个大夫见了这方子都是啧啧称奇,只说要见一见那开药方的大夫,那大夫必是神人。

听到那几个大夫都这样说,安陵容差点没笑出声,这方子当然是顶好的,前世她做安嫔的时候,太医院院判便是用的这个方子替她调养身子,这里面的每一味药材都积累了数十位太医多年的心血,这些普通的大夫自然只能称奇。至于那开药的大夫,不过是安陵容在路边找的一个神棍罢了。

安陵容当然想直接撕开赵盼儿虚伪的面具,可是如今她身在贱籍,赵盼儿又与皇城司副指挥使关系匪浅,若是闹大,苦的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