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安陵容点了点头,宋引章心里有些悲伤:“大家都知道,为什么要瞒着我?难道我真的嘴不严吗?明明欧阳旭和盼儿姐的事情我三年了一个字都没露的,为什么要觉得我是大嘴巴?”

“并非是你管不住嘴,是赵盼儿不愿意帮助你,”安陵容像摸小狗一样摸了摸宋引章的头,“不过你也别担心,我会帮你的,我用了你的身体,就不会让你在贱!籍里打滚。”

“可是顾副使都帮不了我,我能靠谁,难道要靠沈如琢吗?”

“不必靠他们,这些男人,不过是把我们女人当玩意儿罢了!我们只不过是他们豢养的鸟儿。”

“你真的能帮我吗?”宋引章有些不敢相信,欧阳旭一个进士帮不了她,顾千帆一个皇城司副指挥使帮不了她,眼前这个不知来历的安陵容竟能帮她吗?

“别的不好说,我或许能帮你想个长远的生计。”

“什么营生?”

安陵容看着宋引章:“制香,制胭脂水粉,你想脱籍之后有个营生,弹琵琶就不是最好的选择,弹琵琶再怎么半遮面,总会遇到一些动手动脚的客人,想喝好茶,东京城里哪儿没有,为什么非得来一处有曲子听的茶坊,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你会遇到周舍,不过就是因为你在教坊司,会来教坊司的能有几个卖油郎?”

“卖油郎?”宋引章有些懵,不知安陵容说的是什么。

安陵容看了看宋引章身上的衣裳,猜到或许这宋引章所处的朝代并没有卖油郎的故事,便拉起她将自己听的这个话本子与宋引章一一道来。宋引章一开始听得是津津有味,到了后面便开始止不住的泪流。

“卖油郎这样好,我怎么就遇不到我的卖油郎呢?”宋引章擦着眼泪,“为什么花魁娘子能遇到卖油郎,我就只能遇到周舍这样的歹人。”

“你遇到的可不止周舍一个歹人。”安陵容有些无奈,这宋引章在教坊司十几年,竟还如孩童一般幼稚,这样的美貌,这样的无知,犹如稚子抱金行于闹市,教坊司需要这样的花魁娘子,可是赵盼儿又何顾一点人情世故也不教给她呢?若是在后宫,宋引章只怕是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盼儿姐她救过我的……”

“我又没说赵盼儿是歹人!”

安陵容这句话让宋引章再也说不出什么,其实在安陵容跟她说了那些事情之后,她对赵盼儿就不是完全信任了,只是这么多年的姐妹之情,她又在周舍手下救了自己,宋引章不愿意相信赵盼儿是个坏人。

“当初我们三姐妹说好一起不嫁人,可是盼儿姐她都要和顾副使要定亲了也不告诉我……怪不得我在盼儿姐面前提顾副使,大家都奇奇怪怪的看着我,你说,要是盼儿姐和顾副使成亲之后,会替我脱籍吗?”

“或许会,或许不会,但是你真的觉得只是脱籍就无忧无虑了吗?”安陵容看着宋引章道,“你若一直在茶坊弹琵琶,和在教坊有什么区别,这茶坊你出了那么多钱,可能说得上话?”

宋引章一直觉得自己在茶坊说不上话是因为她只会弹琵琶,别的一概不知,在经验茶坊的事情还是赵盼儿出力最多,自然她也是最大的东家。

“行了,这些事情交给我吧!”

安陵容知道想让宋引章一下子清醒也难,好在如今这副身体还是自己掌控,她可不愿意让自己吃太多苦,脱籍,换个营生之事势在必行。明日便找个理由,拿回宋引章在这茶坊投入的钱吧。

安陵容想了半日,还是准备将制香的手艺捡起来,那鹅梨帐中香和舒痕胶都是上好的香料,价值不菲,连甄嬛这样的宠妃都爱不释手,安陵容自信自己精心调配的香料必然会受到东京城内贵夫人小姐们的追捧,只是这两味香料的原材料都甚是名贵,宋引章手上的钱财又都在赵盼儿那里,是该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