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得到了答案,便站起身来:“那我回去按三爷的意思重新准备。”
这头贾致和夏氏有商有量,正院那边却疾风骤雨。
贾赦坐在下首,看着母亲史氏,满脸愤懑:“母亲,真的要让贾致去科举?他一个庶子,凭什么让他出头?”
史氏瞪了一眼嫡长子,面沉如水:“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怎么就听不进去呢?老三虽是庶子,却也是你弟弟,他好了,以后对你来说也是助力,他如今还没下场考,你就急吼吼的上蹿下跳,你一个袭了爵位的嫡长子,怎么眼皮子这般浅?”
贾赦颇有些不服气,嘟囔道:“母亲昨儿也看到了,敏儿处处维护他呢,听府里的下人们说贾致病了的时候敏儿让冬月送去了两支老山参,我这个嫡亲的哥哥都没有这样的待遇,他一个庶子也配?”
史氏扶了扶额,想掰开看看贾赦的脑子里都长了些什么东西,怎么就这么油盐不进呢?
“他上进些也好,老三出息了,将来分家时他就不好跟你们兄弟两个争家产了,这样想着,你就少去寻他的不是。不过是一个月五两银子的月例,公中出份例养着罢。”
其实史氏也觉得这个庶子碍眼,架不住心头肉贾敏觉着好,史氏权当是为了女儿惜福。可长子这头却盯着贾致,她不得不找突破口先安抚住贾赦,以免他背后做了手脚,到时候他们兄妹两个为个外人生了嫌隙。
“那母亲也管管二弟,他昨儿还说要将他院试用的书送给贾致,他对我这个大哥都没这么上心过!”
提起二儿子,史氏脸上就多了些笑容,这才是她的好儿子。
“你看看你弟弟多懂事,但凡你有你弟弟一半,我这个做娘的也不必事事为你操心了,”史氏叹了口气,想到大儿媳邢氏,便叮嘱贾赦,“邢氏出身不及崔氏,年下她准备各府往来的年礼时,你多在一旁看着,切莫出了纰漏让人笑话。”
邢氏生的花容月貌又才进门不久,贾赦对她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去,听到母亲提起,贾赦的脸色便好看了些,但他却没有将母亲的话放在心上:“那些都是妇道人家操心的事儿,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去插手妇道人家的事情,算哪门子的事儿?”
史氏气的抄起一个迎枕便砸了过去:“我怎么生了你这个蠢货!”
送走了贾赦,史氏气的心口疼,陪房周进家的进来赶紧将打听来的消息说与她听。
“太太,您所料果然不错,送去三房的份例只表面一层是好的,余下的都被偷梁换柱了。”
史氏深深叹了口气:“贾赦目光短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此事你帮着想个法子打个圆场,敏儿认这个三哥,咱们就不好再短缺了他,免得敏儿知道了又要生气。”
周进家的深知四姑娘是太太的心肝肉,忙奉承道:“四姑娘心地善良,府里上下人人称赞,可见太太教的好。四姑娘这样维护三爷,日后便是看在四姑娘的面上,三爷也不好造次。”
史氏颔首:“我也是这样想的,故而没有拦着敏儿跟三房的私下往来。”
开春后就要下场了,贾致不敢耽误时间,整个下午一直在书房看书,直到清泉进来提醒他三奶奶已让人去提晚膳了,贾致这才察觉一天又过完了。
正值掌灯时分,鹅毛大雪扑簌簌一片又一片赶趟儿似的落下来,院子里的积雪已有半尺深了,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