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人告过他?”
“没有——我们调查过了,然而情报搜集不易。他经常化名。虽然苏格兰场的人知道,哈雷·卡斯特顿、雷蒙·巴拉尔、劳伦斯·达顿、罗杰·拜伦,都是同一个人,只是苦无证明。你知道,那些女人不愿说。她们宁愿损失金钱。这个人真是善于变名,到处收获,手法永远不变,但是狡猾非常。
譬如说,罗杰·拜伦在南角1消失了,但是一个叫劳伦斯·达顿的便在新堡2开始作业。他装作害羞拍照——以避那些女人将他拍照。他这样子已经好久了,有十五或二十年,大约在那时候,他似乎真的消失了。有人谣传他已经过世,也有人说他出国。”
“总之,直到他死在佩玛繻小姐客厅的地毯上,人们一直没听过他的消息,是不是?”我说。
“正是如此。”
“而他的死亡有许多可能。”
“当然”“女人被骗了,永远也忘不掉吧?”
“你知道,是有这种事的。有的女人甚至记了一辈子。”
“而如果这个女人后来眼睛又失明了——旧仇米泯又添新恨?”
“那只是臆测而已。一切尚待证明。”
“他的太太长得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的……麦琳娜·里瓦?很美的名字!不可能是她的吧。”
“她的真名叫弗萝茜·嘉普。这一个是她自己杜撰的,比较适合她的生活方式。”
“她是做什么的?妓女?”
“不是专业的。”
“这种人宛转地说,以前我们叫做‘不贞的淑女’吧?”
“我觉得她本性不坏,对朋友还讲义气。自称为‘过气票友’,偶然替人做点‘女主人’的工作,蛮可爱的人。”
“可靠吗?”
“十足可信。她的辨认非常肯定,毫无犹豫。”
“那太好啦。”
“是的。我本来开始感到绝望了。你看到我桌上寻找丈夫的妻子堆积如山!我现在有个感触,能认识自己丈夫的女人才是聪明的女人。还有,我告诉你,我看里瓦太太对她先生的了解比她说出来的还多。”
“她本人曾经涉及过犯罪事件吗?”
“没有记录。我想也许有过,也许目前还有几个问题,朋友。个是什么严重的——只是冶荡,诸如此类的问题。”
“那些时钟呢?”
“对她没有什么意义。我想她说的是实话。我们曾经追查镀金的那只和德勒斯登的磁钟追到波特贝洛市场。没有什么用!你知道那地方在礼拜六是什么样子。摊子的老板说,大概是卖给一个美国妇人——但我看那只是一个猜测而已。波特贝洛市场随处都是美国来的观光客。他的妻子说是一个男人买去的,但记不得那人的长相。银钟则是来自波茅斯3的一位银匠。一个身材高人的女士买来送给她小女孩当礼物的!
她只记得那女上戴着一顶绿帽子。”
“第四只钟呢?掉了的那一只?”
“没话说。”哈卡斯特说。
我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识。
——
1英格兰东南部泰晤土河口的一个城市。
2英格兰北的一个城市。
3英格兰南部一个城市
第二十三章柯林·蓝姆的叙述
我投宿的旅馆是破旧的,就在警察局附近。他们卖有一种烧烤食品,而唯一值得一提的也只有这一样菜,还有,当然价钱便宜。
第二天早上十点,我打电话给加文狄希社,说我需要一位速记打字小姐,速记我的信并重打一份商业合同。我的姓名是道格拉斯·威瑞比,住在卡兰敦旅馆(愈是简陋的旅馆名字愈是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