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离开《神州日报》,我一直觉得有些惋惜,易之,你是有写作能力和写作天赋的。
这些年你为《神州女报》所写的文章,多是能引起一定反响的,如果你愿意留下来,凭借着你多年在《女报》的工作经验,一定可以成为《女报》的重要编辑的。”
徐瑶静静地听着,对于崔姨所说的这些,她是明白的,当初离开时,崔姨也劝过她,毕竟《神州女报》是如今华夏少有的女性报刊,而且发行量也不错,相应的编辑待遇也高于其他的一些小报刊。
崔姨见徐瑶无动于衷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年轻人总是有些野心的。
“如今你在《平权报》做得怎么样?”
“《平权报》如今才刚刚发展,有着很多的不足之处,如今虽说有了读者和作者,可稿件是质量是我们现在最担心的问题。”
崔姨点点头,《神州女报》当年最初发展时也面临着这样的问题,若不是有着一群有理想的人苦苦支撑着,《神州女报》也不会艰难发展到今天。
“易之,办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燕京城每天有多少新办的报刊,又有多少报刊没有撑到一年。
易之,我佩服你要创业的勇气,但我更希望你能认清眼前的现实。
女性报刊在这个受着数千年压迫的国家并不受欢迎,如果你的初衷是为了女性解放,我想为你们这些纯真的孩子喝彩,可与此同时,你们必须做好承受失败结局的准备。
不仅仅是失败,还是可能是无尽的谩骂和侮辱,你们都只是一群刚刚进入社会的学生,准备好承受这些了吗?”
崔姨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虽然她说得话不怎么动听,然而徐瑶却明白比起称赞,这样的“预防针”更令人难得。
实际上在当初创办《平权报》的时候,徐瑶和李昭兰就听过不少这样的忠告,这些忠告大多来自她们的朋友师长。
只是有些事若不尝试着去做,就永远不知道是否可以做到?又能够走多远?
对于《平权报》,她们一帮创刊人其实没想过要它走多远,毕竟在这个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国家中,稍微进步一点的报刊命运都是坎坷的。
“唔……崔姨说得这些,我也是想过的,只是我想试一试,是成是败,总得走一遭了才知道。”
崔姨看着徐瑶,这些年她看着徐瑶过得艰难,从最开始的一个什么都不懂,只有一腔热血的小姑娘成长到今天可以独当一面的徐易之,她是打心底里高兴的。
记得当初,她还担心徐瑶会不会因为经济问题辍学,毕竟那段时间她的确过得艰难,可这个小姑娘到底是坚持下来了。
“既然你都已经想好了,我这个前同事就祝你马到成功了。”
两人说着都笑了起来,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徐瑶才道出此行的真正目的。
“崔姨,其实我这次来还为了一件事,想让崔姨给我解惑。”
崔姨见徐瑶严肃的神色,将孩子赶到房间里去做作业,自己则坐下来,倾听徐瑶的问题。
“你说?”
“崔姨知道燕京《时务报》的陈缃全吗?”
崔姨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