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出现,只能说明就是最近才上手的。
“东西的来历嘛,这不好直说的,”吴景清避重就轻道:“您也知道,咱们这个行当,最忌打听来历。”
文玩行当,鱼龙混杂,不是所有东西都正规的。
总有那种黑色地带,在看不见的地方蓬勃生长。
甚至文玩,也算得上销赃的一种办法。
还特别好用。
……
眼看王涛平有些急了,还要再打听,老院长伸手制止了他。
一个是学者,一个是商人。
学者有学者的坚持,商人有商人的思维。
是说不到一起去的。
“叨扰了。”老院长轻描淡写道,带着王涛平飘然而去。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吴景清的神色不由得一沉。
他回想起袁天一刚才看画的神色。
从震惊到疑惑,从疑惑到思索。
思索中,透出了一丝洞悉。
吴景清不由得眯起眼睛。
袁天一可是个老狐狸,也许他真的看出了什么。
……
“院长,您怎么不让我问?”
橘座又被迫蜗居在自行车的前筐里了,被犄角旮旯的小路颠簸得怀疑喵生。
老院长笑了一下。
“不用问了,我想,我已经知道这幅画的来历了。”
王涛平一愣:“您知道了?”
就听老院长慢悠悠道:“老王,你光关注那幅画本身了,有没有看到绑画的系带?”
这个问题把王涛平问住了:“您说系带吗?”
老院长点了点头:“那幅画的系带,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是红色石榴纹暗花绫。”
“红绫?”王涛平有些糊涂。
“没错,”老院长微微一笑:“老北京城的古玩行当里有个不出名的规矩,一副店主珍爱的字画出手了,店主会用红绫做缠头,轻系其上,谓之送嫁。”
把自己珍爱的字画当做姑娘一样嫁出去了。
王涛平若有所思:“这我还真不知道……”
老院长却道:“不光是你,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规矩,这是清朝八旗子弟,就是那些吃着皇粮,闲得莳花逗鸟的纨绔子弟们弄出来的,能把这个规矩当做信条一样保留到现在的,我想大概只有一家店,一个人了。”
图延格。
王涛平这才想起来:“图延格这家伙,老说自己出身了不得,什么皇室的格格和蒙古驸马的后代……”
吹嘘地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只不过,没人信。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觉得自己血统高贵,”老院长抬头,指着从头顶上飞过的燕子:“君不见,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喽。”
橘座也跟着望天,跟着点头。
“喵!”
橘座大惊。
橘座一不留神,把自己的尾巴挂在了车前板上了。
老院长和王涛平紧急刹车,跟拔萝卜一样拔起了橘座的尾巴。
“橘座,使劲儿啊。”
橘座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尾巴,我使了!
他真的使了。
但众所周知,喵的尾巴不受控。
“力拔猫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尾不逝。”
“尾不逝兮可奈何,”
“橘座橘座奈若何。”
最后,喵被迫捋下两茬黄澄澄的毛发,才把自己的大尾巴拯救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攻出场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