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大开杀戒,岂不承认当初勤王是假,造反是真?
所以他得忍着。
可最近,关于辰锦帝的传说越来越甚嚣尘上,他当然知道这是有人暗中搞鬼,却万万想不到,这人会是自己的儿子。
戚云泽跪在戚垚面前,他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整理了一遍,他请了个杂耍班子献艺,结果那个杂耍班子曾经请来过辰锦帝的侍女,于是就有人以此唯有参了他一本。昨天,有人在宴席上喊出辰锦帝的时候,他就知道要坏事。没想到这么快,第二天一早,参他的折子就到了龙案上。
戚垚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可自己的儿子却不能和辰锦帝有任何关系,这是对父亲的背叛。
“你就不想说些什么?”戚垚看着自己的儿子。老八,他从小是最用功的,功课在几个兄弟中学得最好,对人也谦逊有理,上下对他都交口称赞。但好像,他一开始也不是这样的。每个人都会有所改变,他的这些儿子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呢?若让他们知道这把椅子不是这么好坐的,他们是否还会这样争得头破血流?
他不禁笑了笑,离着这么近,谁不想坐上去试试呢?当初他的父亲也曾对他说过,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你是兄长,应当为弟弟镇守一方,辅佐他守住咱们戚家的江山。可他心里却想着,为什么是弟弟,他还那么小,他能当皇帝?如果那么小的孩子都能当皇帝,他为什么不能?
戚云泽道:“儿子无话可说。杂耍班子是儿子请的,那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号称请来过辰锦帝的侍女是许多双眼睛看着的,儿子还能说什么?”
戚垚道:“好,好啊!你理不直,气倒壮。”
戚永言磕下头去,说道:“父皇,儿臣想为云泽辩驳两句。”
戚垚看着戚永言,道:“你说。”
戚永言道:“云泽是自知理直,所以才会如此气壮。刚刚云泽说的是事实,但是事情最浅显的表面。他请的杂耍班子是秦家班,事先并不知道秦家班的班主会找吴家班的人来帮忙,而表演登仙索的恰恰是吴家班的人。而且,他若真有异心,想借着辰锦帝的名头笼络人心,又怎么会傻到在光天化日之下和杂耍班勾结?”
“就这样?”戚垚负着双手,只觉头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