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哭道:“王爷,小人早就说过,您是君,我们是民。您要我们的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为何要这样戏弄我们呢!别说这些牡丹花都是珍品,就算是普通的牡丹,你想想它们一年也只开一度,四时中只占得一时,一时中又只占得数日。它们随风而舞,迎人而笑,如人正当得意之境,王爷怎么忍心在此时将他们摧残?”
“你什么意思?”戚星衍被她说蒙了,看着满地的狼藉,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说这是我干的?”
初夏流着泪说:“若不是王爷,谁有这样大的胆子?定是王爷看我真的让这些牡丹开了花,心里不服气,所以叫人来毁了这些花。王爷,小人主仆的命都在您手心里拽着,您要杀要刮可以明说的,何必与这些花为难呢?”
“胡说!”戚星衍气得整个人都要炸了,“像你说的,本王要你们俩的命一句话的事情,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初夏抬起头,拿手擦了擦眼泪。她两手一直撑在地上,满手都是泥,这一擦,泪水和着泥土,整张脸成了大花猫。
戚星衍鄙夷地看着这货,心里直犯嘀咕:了凡说她是个女的,天底下有哪个女的会像她一般,没有半点体面。
“你先起来,去把脸洗洗,然后回来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初夏说:“不用洗了。既然不是王爷叫人干的,那就是我们主仆失职,这么珍贵的品种,搭上我们俩的小命恐怕都无法让王爷消气。都要死的人了,洗不洗还有什么关系呢?”
“谁说要你们的命了?本王说要杀你们了吗?”
“王爷不杀我们?谢王爷开恩!”
初夏说完,主仆俩一个头磕下去,然后喜滋滋地站了起来。
戚星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时又说不出来。见两人总算安静下来,沉声问道:“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初夏对宁九说:“昨天夜里是你守在这儿的,你好好和王爷说说。”
“是。”宁就说道,“寅时时分,天香院突然来了五六个蒙面大汉,不由分说就拆了我家公子和小人辛辛苦苦搭建的窝棚,还摔了这些牡丹。小人拼死护花,怎奈对方人多,且个个身手了得,小人实在打不过,不但没有护住王爷心爱的牡丹花,自己还受了伤。”
戚星衍看他脸上果然青一块紫一块,手上也有几道剑伤,不像撒谎的样子。问道:“你说寅时来了一帮人,砸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