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研磨正贴在她的后背上，环着少女的腰肢。

“小银，我好害怕。”他闷闷地说。

害怕就要这么抱着我吗？

黑暗暴露了最真实的心绪。

“怎么突然就停电了啊？”少女在中间若无其事地说。

“对啊，吓死人了。”

“这停电也太应景了。”研磨在她身上一抖，最细微的颤动都能被传递给另一个人。

没有人有起身去看看的意思。

房间里突然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银才出声，好像是出于好奇，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地发问：

“你们两个是，什么意思？”

从白天以来，三人之间浮动的暧昧不定的东西，就在这个时刻，这么被轻飘飘地戳破了。

像是顺理成章，又像是飞来一笔，“碰”地一下，气球皮遇到了针尖，车轮遇到了陡坡，一切都在向一个难以把握的方向急速飞驰。

黑尾感到自己的背上开始隐隐出汗，心跳快起来，但他依旧没有放开手。

揭开了蒙着的笼布，才发现这个昏暗的房间是一个焦灼的囚笼，困在其中的三人都被紧紧束缚，彼此纠缠，无法逃脱。

“银，你前段时间，是在玩弄我没错吧。”

过了许久，少年才干涩地开口。

“看着我像个傻瓜一样开心着，被你耍得团团转，自以为是地站在了那个位置，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一旦开始说起这件事，黑尾的心绪就难以掩饰地泄露出来，声线都带上了细微的颤抖。一直以来装作不存在的东西，也在此刻被自暴自弃地统统倾泻出来。

“……”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安静地问，“你生气了吗？”

“生气了。”

“现在还气吗？”

“……”

又过了一会，少女再次开口，声音清浅。

“对不起啊，但我就是这样的人，不要生气了好吗？”

“——怎么可能不知道啊！”少年胸膛猛烈起伏着，突然爆发，“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早就知道了。就是因为太过于了解你，才会……明明知道，所以……”

说着说着，黑尾铁朗逐渐有点语无伦次，不得不停下来平复着自己的心跳和过载的头脑。

体温紧紧贴在少女的肌肤上，他只感觉到了自己的滚烫。

森川银的身体在他的怀里，就像一块从窗外被摘下来的月亮，冰冷，缺乏温度，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深吸了一口气，再开口声音却仍然颤抖，可黑尾依旧坚定地、义无反顾地说了下去。

“——所以，银，你可不可以继续玩弄我？”

“我和研磨一样，都只想继续和你保持之前的关系，我们知道你不需要恋爱，所以，就保持着之前那样就好，做猫咪也好，做别的什么也好，我们都可以的——”

这算什么？

银迷惑地抬起头，并不能判断这能不能属于表白和请求交往的范畴。

这是什么故障吗，还是新的路线？

两个人都是这样吗？

她刚刚扭过了一点头，唇角就落下了一点微弱的温度。

研磨闭着眼，睫毛轻轻扫到她脸上，他的嘴唇在颤抖。

“研磨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又被软软的东西堵住，研磨在她的唇瓣上回答了那个未尽的问题。

“让我们留在你身边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