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妈的有病。
爷不玩了,这梦简直莫名其妙!
然后爷醒了——
是不是以为我要这样说?
事实上,我也想这样说。
因为我不确定我到底醒没醒。
那个发疯的青年消失了,那个顶着钟离一张脸的青年,被撕碎了——被一条蛇撕碎了。
按体积来说,这条青蛇莫不得是我祖宗,它甚至空有一副蛇的外表,内里全是凝结而成的水流,它看着我笑,桀桀嗤笑我的愚蠢,嗤笑我被那个该死的、愚蠢的、卑鄙的摩拉克斯,耍得团团转。
我懂,我太懂了,这是离间还是挖人?下一句话不会是要我跟着它一展宏图罢?
事实证明,和我猜的差不多,至于差在哪呢?
“你以为摩拉克斯是真心待你吗?”大蛇双目犹如无月之夜里灼烧的焰火,它嘲笑道:“它愿意带着你,还不是因为你的权能?只要有了你完整的权能,就不会再有‘磨损’的存在——你不会真以为,摩拉克斯这么好脾气,心甘情愿陪你们这群乌合之众过家家吧?”
“那个卑鄙小人,只是为了你身为魔神的权能而已!”大蛇循循善诱,“只要等你引导你获得了完整的权能,摩拉克斯马上就会杀掉你,夺取你的权能!”
这种时候,只要微笑就好了。
我没说话,和疯子对线是不值得的,我凝出武器,对准奥赛尔逸散的意识。
“你不信?”
我当然不信,我疯了我才抛弃钟离,听信这个关疯了的大蛇的话。
大蛇吐出蛇信子,“你就这么相信摩拉克斯?你就这么相信摩拉克斯没有骗你?那你为什么至今还不知道自己掌握着‘创生’的权能?别忘了,摩拉克斯杀过的魔神数不胜数,多你一个他根本不在乎!我和你才是同病相怜,我和你才是提瓦特大陆上仅存的魔神,我和你才是——”
我没有废话,直接向奥赛尔砍过去,我每挥一刀,耳边就能传来一次惨痛的嘶鸣。
奥赛尔跟疯了一样,穷尽一切他能想到的语言咒骂我,骂我不识好歹,骂我一叶障目,骂拉谢尔们,活该短命,柔弱愚蠢到被人类分食。
咒骂着我未来的下场,比他还不如。
太吵了。
它真的太吵了。
我承认,我杀红了眼。
甚至因为蛇的身体不方便,不知道什么时候幻出个人类的身体,用尽全力,一下又一下朝着奥赛尔的脑袋砍去,那种冰凉刺骨的粘稠液体泼洒到脸上的感觉,鲜明得令人恶心。
甚至当我回过神时,我下一刀,毫无保留地朝着钟离的脖颈连接处挥去。
钟离睁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惊讶,他伸手卡住我的手腕,两把双刀擦过他的面颊,绽出一道瑰丽的血痕,钟离微微皱眉,双手用力一捏,冰刃旋即摔落在地,碎成无数耀眼的冰渣。
钟离看着我,严肃地唤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抬起头,在钟离鎏金的双眸中,看到了我近乎非人的面孔——野兽一样的尖细的瞳孔,而眼尾若有似无的鳞片,折射着海面粼粼的波光。
“钟……离?”
我颤抖着,唤了一声钟离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