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揉开?我堪称惊恐地看了钟离一眼。
眼看着钟离的魔爪向我薅来,我眼睛都瞪直了。
直觉告诉我,钟离此刻八成又在拿我寻开心,但是——我自己碰着都觉得疼,上药揉开怎么可能不痛啊!肯定更痛啊!
然后,我眼睁睁看着钟离沾着药膏的手指朝我的脑阔摁来。
人间惨剧——
我绷紧了背脊,身体都僵住了,狠狠咬着药,好一番视死如归的准备——
结果完全没用上。
我抬眼,忽地就与钟离垂下来漫着点点打趣的眸光对上了,我眨了眨眼,不由得讨巧一笑,乖乖坐好了。
钟离称得上温热的指尖一点点化开黏腻的药膏,在我额角打着圈儿,钟离的动作称得上轻缓,却有一种奇异的暖热感渗入额角来,有些热,又带了些痒意,偶尔有点点丝丝缕缕的抽痛一闪而过,但恰如钟离所言,确实不难受。
“……唉。”
“怎么?”钟离手上不停,见我连声叹气,浅浅问道,“还是很疼吗?”
“有些时候吧……我觉得钟离你总是自说自话,还总是逗弄我,自作主张得让人生气。”
“嗯……是吗?”钟离微微皱起眉头,应得颇有几分不确定,“我一个人惯常惯了,若哪里做的不妥,秀秀你只管同我明说罢。”
我闭上眼睛,满心都是钟离袖口轻扫而过的冷香味,喃喃道:“但有些时候……我又觉得,能遇见钟离先生,实在是太好了。”
钟离手上动作一顿,我似乎又在耳畔听见一声极其清浅的轻笑,低醇而平缓,如月色下飞鸟掠过湖面泛起的一丝涟漪,又如清晨是推窗即见的一片清明天光,朦胧的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情感。
“这样啊。”钟离继续缓缓涂抹药膏,仿佛那一刻的平静都是我的错觉,只是下一刻,我又听见钟离应道。
“遇见秀秀,也是我的幸运。偶尔我会设想,若是早几千年遇见秀秀,该是怎样一副光景,但仔细想想,又会觉得,现在就很好,现在的钟离,能遇见你,才是最好的时刻,你不必经受战争的苦楚,也不必饱受别离的悲伤,璃月过去所有的悲痛,尽入我眼,我之苦楚,不会加诸你身。现在的璃月,现在的璃月民众,现在林秀秀,就很好。”
“……”我愣了。
也不知为何,这一瞬间我竟然有些耳热,垂下眼眸是片刻也不敢看向钟离。
“啊呀。”钟离忽地提起声线,似是有几分惊讶,“秀秀你耳朵怎么突然变红了?”
“你胡说!”我张口辩驳。
钟离:“……啊,更红了。秀秀是在害羞吗?”
我:“……”
“啊啊啊啊啊你别说了!!!”我一把捂住钟离的嘴,“看破不说破你不造吗!!!”
我简直可以从钟离那双澄净的鎏金色眼眸中,清楚地看见我羞恼得直泛红的双颊。
毁灭吧,赶紧的!
“不,不是说……只要我解决了张五爷那件事,你就给我看看龙角角嘛!”我恼得有几分口不择言,“我现在就要看,现在!”
可恶,今天不能只有我一个人人财两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