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死立执变成秋后问斩了吗喂!
我真是闯了草史莱姆窝了,资产还没囤起来,就要开始着手写遗书了是吗?
是吗是吗???
身体虽然疲惫之极,但我心慌得一批,几乎一晚上没睡着,辗转反侧得让我心烦,第二天天色还未大亮就爬了起来去庭院里等着晒太阳。
得,没救了,临死之前发光发热,等着给往生堂冲业绩好了。
我这完完全全放弃了生机的咸鱼模样,倒把早归的钟离吓一跳。
彼时钟离跟个遛弯的老爷子似的,背着手,手心里还抓着两三条植物的根茎,衣裳都沾染了些清晨山野间浓重的雾气,他若无其事推开门,看见躺在摇椅上的我脸上倒扣了一本《帝君尘游记》,随着他开门的动作“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钟离“啧”地一声叹道:“难得。”
“钟离先生……”我有气无力地向钟离招招手,身下的摇椅都仿佛变成了icu的病床,盖着的大氅都好似变成了寿衣。
好在钟离十分配合,袖手一挥,将手上的物什收起,自然地握住我悬在半空中的手,“嗯”了一声,“我在听,怎么了?”
“我跟你说……”我一想到我命不久矣,不由得哽咽起来,断断续续道:“我想好了,这辈子大概是和天理犯冲,没什么生的希望了。昨晚我盘算盘算我能留下来的遗产,我跟你交代交代。”
“遗产?”钟离默了,疑惑得恰到好处,看着我缓缓道:“可是,秀秀你有摩拉么?”
听到这话,我想到自己兜里的钱可能还没钟离多,一下又破防了,有些绷不住,“别骂了别骂了,你以为养活你很容易吗?咱俩身上摸不出二两摩拉你个岩王爷不羞愧吗!诶,还好咱们之间隔两堵墙,不然我半夜单算收支就能气得从床上爬起来把你片儿了,咱做人不要太贪心好不好?”
“……”钟离又默了,沉默得有几分诡异,我甚至可以品出钟离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温和面容上浓重得几乎要挂不住的疑惑。
“可我瞧着。”钟离用手背碰了碰我的脸颊,似乎仔细斟酌着字句,笑道:“秀秀你似乎乐在其中。”
“……等等这不是重点。”我及时把脱缰的话题拉回来,避免整个画风滑向奇奇怪怪的地方,“总之,我也没留什么,多的只有一屋子里杂七杂八的笔记,字虽然丑了点,但有一些还是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