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小孩呢？

——诚然，我是想这么说的，但人在提瓦特，不得不低头，鬼怪我都见过了，这种占卜的存在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没准相当科学。

“拿着吧。”钟离抿唇一笑，如石珀一般澄净剔透的双眸漫出点点无可奈何的打趣来，作势要将手往回手，“还是说，秀秀其实完全不介意与我当面交流呢？”

果断啊，我很果断一把抢下钟离指缝间的两枚摩拉，攥在了手心里，“我……我其实还是对璃月的占卜感兴趣，嘿嘿嘿……”

钟离极浅极淡地扬了扬嘴角，一双眉眼都透露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似乎又反应了过来，右手虚虚握拳，放在唇瓣上轻咳一声，故作淡然，其行径完全不亚于掩耳盗铃。

“那便试试吧，这种占卜有着契约的效力，它是摩拉克斯定下的契约之一，会如实回答你的问题。”

这么神奇？

我看了看手中的摩拉，又看了看眼前的七天神像，学着钟离的架势，虔诚地对着岩神像闭上了眼。

那么，要先问什么问题好呢……不过话说回来这么简单粗暴的占卜方式真的管用吗？

我双目放空，偷偷看了一眼在太阳底下不知道从哪里薅出一块石头细细观察把玩的钟离。

那就……

“岩王帝君在上，空与派蒙在陪钟离喝茶听戏吗？”

当啷——两枚皆同，不是。

“岩王帝君在上，我可以去带着麻袋去黄金屋偷摩拉吗？”

当啷——两枚一致，不行。

“那、岩王帝君在上，我可以打劫愚人众的金库吗？”

当啷——一正一反，可以。

彳亍，可以，这个占卜非常准确。

我再次捡起这两枚摩拉，牢牢握在手心里，静默一瞬，低哑着声音，试探着开了口，“岩王帝君在上……钟离他，从始至终就是摩拉克斯吗？”

当啷——一正一反。

是的，确信无疑。

“……”我默了。

看来我没在做梦。

“奥赛尔破封那日，我看见的人，是钟离吗？”

当啷，是。

“我……钟离体内元素紊乱，外发导致吐血晕厥，与那日……那天晚上他救我一命有关，对吗？”

当啷，是。

——我绷不住了，家人们。

“那……”我愧疚得不得了，整个人头都要炸了，“钟离是不是伤得很重？是不是没救了？”

当啷，两枚皆反，不是。

这让我稍微松一口气——钟离不能死。不论是之于璃月，还是之于我。

我犹豫着，再次向七天神像掷下两枚摩拉，“我与钟离订下了新的契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