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宫中众人就开始喊他公子或者萧公子了。
萧瑜听到这个称呼,脸色马上又黑了一个度。
每当听到这个称呼,就像是天天在他耳边提醒他,他只是北凉一个质子而已,寄人篱下且被时刻控制着,他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委屈?
果然,楚尧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连他母亲也不是,母子俩天天在这给他找不自在。
“嘭!”地一声,桌上被煮的酒被萧瑜一扫摔在了地上,温热的酒气马上在地上蒸发,惹得周围的空气中也充斥着酒香。
“啊,公子,您…您没事吧!”看到动静的小太监忍住害怕,赶紧过来收拾。
手刚碰到煮酒的壶,却因为烫马上又收回了手。
本想等着凉一会儿再捡起来,萧瑜却突然动了。
他脸上的温柔不再,恶劣地看着面前这个唯唯诺诺的小太监。
萧瑜训斥道:“还愣着干什么,捡起来啊!”
“可,可是这壶…”小太监还没说完,萧瑜一把抓住了小太监的手,按在了壶上。
“啊!”壶里面的酒已经快洒没了,可是这壶外面依旧是滚烫的,小太监的手猝不及防地被按了下去,很快就红了,被烫地肿了起来。
萧瑜却好像觉得不够似的,不顾小太监挣扎,直到看到他的手被烫地皮开肉绽,才放开了手。
“呼…呼…”小太监眼中泛红,掉着泪花,看着自己被烫伤了的手,萧瑜却拿出一条帕子,丝毫有条不紊地把手指一根根擦干净。
“怎么,想告状?”看着泪花四溅的小太监,萧瑜噗笑了一声。
“你去啊,看看你北凉的主子,能奈我何?”
左右不过是个小太监,他就不相信,凉帝会为了个奴而破坏两国的平静。
“小的不敢,求公子恕罪,求公子恕罪!”小太监赶紧跪了下来,已经顾不上自己受伤的手了,磕着头向萧瑜求饶。
“哼!”萧瑜冷笑一声,撑起放在边上伞,进入了雨幕。
小凉亭里,小太监见萧瑜走后,看了看这满地的狼藉,他还不能走。
若是不把这里收拾干净,还是会受罚的。
……
许时清今早早到,到了就开始拿着一本书看了起来,等到祝于大惊小怪进来的时候,他那本书都已经看了大半了。
“你…你你你,你今日居然那么早?”看着坐在那里稳稳当当的许时清,祝于一时间非常的诧异,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怎么,我也就早到一点儿,这不是很正常吗?”许时清冷静地看着祝于,就看着他在这里舞来舞去。
“这是早到的问题吗?这明明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好吧。”
祝于突然凑近了许时清:“你平时可都是都是踩点来的。”
“滚滚滚,去忙你的,少在这里八卦!”许时清赶苍蝇似的赶走了祝于,继续看手中的书。
没过多久,一位编修捏着好几份今日新出的报纸从外面进来,看到许时清,也是一愣。
“哟,今日许大人来的挺早。”那位编修笑到,把其中一份报纸递给许时清,一脸的兴奋。
“看看呗,今早新出的,热乎着呢!”
另一位编修看着他把报纸塞给许时清,顿时就笑了,“我说韩大人,你是不是傻了!”
“报社都是许大人开的,这报纸内容不也是许大人安排的?你给他看这不是闹笑话嘛!”
这位编修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周围好些人都已经听到了,顿时笑作一团。
“对对对,韩大人,许大人还要看报纸?说不定这内容就是许大人安排才登上去的呢!”
“我…”韩大人的手还是伸出去递报纸的动作,被这么一笑,递给许时清也不对,收回来也不好,一时间有些尴尬和羞愧。
“没有,我并不知道里面内容,谢谢韩大人!”
许时清接过了报纸,和大家解释道,又认真地和这位编修道了个谢。
“嗯?报社不是你开的吗?你不知道上面内容?”有一位编修不相信了,他疑惑地问道。
“是我开的啊,但是我近日都在翰林院任职,哪里有时间编排报纸?都是交给底下人做的。”许时清解释道。
这个回答倒也合情合理,而且在大家眼里,许时清也没什么值得隐瞒大家的,于是也就信了。
等人都散开后,许时清把视线落在了这份报纸上。
报纸的内容是曲仲泊和柳易轩一起审核决定的,现如今许时清不在,报社主事的就是他们俩。
报纸上的内容一栏一栏都清楚地分开,有民生民事,也有话本文章,甚至连广告也都有了。
现在报纸上的话本就是之前一位书生投稿的故事,讲的差不多也是类似于聊斋志异,不过里面的不再是千篇一律的狐妖,而是说蛇妖的故事,许时清看了两眼觉得不错,所以让曲仲泊在上面安排了连载。
报纸上,还有一个专栏叫民生调查,这涉及到了余子亥参与调查的京外的那起案件,所以许时清又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