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爱想起了吴我,咬牙怒道:“你不用进去,我知道里面什么样。这条密道一直通往段家府邸的一口老井,井水又脏又臭,可恶心了。”
何欢偏头,盯着她委地长发下略显苍白的小脸,皱眉道:“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从里面爬出来的。”神爱既气恼又羞愤,连带着后脑勺和小腹更疼了。
何欢看了一眼她捂着肚子的手,停一停,垂下冰冷的目光,漫不经心地问道:“谁干的?”
“段家的二公子,他告诉我他叫吴我,可是我觉得他在说谎。”神爱没想那么多,将自己之前的遭遇都告诉他,“……我明明记得师访水住在那里面,可是吴我带我进去以后,一路上没有一处景象是相似的……然后我看见段家祠堂,刚觉得不对,吴我就勒住我,把我扔到井里去了。”
说到这里,神爱还微微仰头,拉低了衣襟,指着脖子上的红印道:“你看,下手这么重,那个人真的很可疑。要不要把他抓起来?”
何欢转头,冷不防看见神爱修长脖颈下一片雪白的肌肤,带着少女迷梦一般的暗香在眼前咄咄逼人地绽放。他惊得呆了片刻,脑中轰然一片空白,急忙低头不看。
没有听见何欢开口,神爱奇怪地垂眸,见他根本没理她,不由微怒地凑到他眼前道:“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何欢于是抬眼盯着她,呼吸微微急促,眼神里带着少年不可抑制的惊人的炽热。
两人对视须臾,他的脸渐渐逼近。神爱不解其意,只好跟着往后移。直到神爱的姿势已经极为暧昧地接近半躺,何欢双手撑在她肩旁的地上,给予她深切的压迫之感,她才明白这是在朝什么方向发展,气得一巴掌打在何欢左脸上,怒道:“放肆!你干什么?”
何欢第一次被人打耳光,愣住了,伸手抚过被打的左脸,也惊了一惊,立刻道:“对不起。”说完急忙退出洞外,没让神爱看到他的表情。
神爱也不想看,亏她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觉得他绝不会有这种意思,没想到转眼就做出这样龌龊的行为,简直令人不齿。一点都没有身为一个太监的自觉和操守,更没有一个正人君子的修养。
她也退出来,两边脸颊不可避免地绯红一片,连耳朵都在发烫。神爱低头,匆匆爬上草地,见到那具尸体覆上了白布,像是已经初步检验完毕。
鱼宝妩见她神情不对,恐怕又发烧了,忙伸手一探额头,却并不很烫,才有一点儿放下心。
何欢跟在她身后上来,沉默着一言不发。
同知迎上来禀报道:“公公,仵作已验完,由于死者面部已被破坏,且浑身没有留下任何衣物、饰品,也没有胎记,尚且不能辨认身份。只能确认是出身富贵人家,年纪在二十三左右,死于今晨辰时至巳时之间。”
“嗯,什么死法?”
“心脏自燃,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这师访水当真丧心病狂,满城抓他的时候,他竟然还敢犯案!”
何欢忍着心烦意乱,面无表情道:“衙门里有人失踪没有?”
同知奇怪地和众人互相望了望,肯定地摇头:“没有。”
“那城里呢?告示贴出去,让有人口失踪了的人家来认。如果最近没人失踪——那就把段府的人先抓起来。”何欢冷着脸走上前,掀开白布看了一眼尸体的脸,又盖上,挥手让抬回去。
同知不解其意:“不知公公指的是哪个段家?这和段家有什么关系?”
“城里有名的段家很多?”何欢一指坑底,道,“几位大人请下去看看那口石洞,余事回去再议。”
同知几人一头雾水,只好让衙役搀扶着,艰难地下去察看。
此时惜过仔细看了看何欢的脸,既担心又惊奇地道:“爷的脸怎么有点红肿?”
作者有话要说:何欢:你猜我想不想打死你?
惜过: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