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施力一推，本就仓促防备的李肆世只能踉跄地往后倒退两步，他抬头去看，却发现在这空档沉月没有选择欺身而上，反而张嘴向着地面一吐。

大地在识海中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低头去看，双脚似踏进了黑黝黝的泥淖。

沉月站立原处，似木偶般无声无息，李肆世凝神去看，黑暗的大地上却浮现出更多沉月的影子，每一尊都活灵活现。

他心一沉，两者的斗争从刚开始起便一直不温不火，远不及虎威与杀谯之间的激烈搏拼，而事实是这场斗争或许从沉月踏入黑暗的一刻便早已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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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肆世未曾领教过空神境内凶兽的本事，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些凶兽拥有的与人魔两族修行相似的观相。

这片已然展开的无月黑夜便是它的观相，而胜负的斗争也从二者展开观相的一刻渐渐转变为观相之争。

李肆世气沉丹田，周身桃树又长几分，愈发枝繁叶茂，无数沉月残影呼啸着冲上前，足迹在黑沉的泥淖中格外刺眼。

桃枝一摇，散落桃瓣汇聚成长龙环绕身侧，他抬剑斩去冲在前头的一道残影，控制着桃花长龙盘旋开去。

桃花长龙延伸开身体在场中甩尾，一下扫过场中近一半的虚影，李肆世神识将全场容扩，不敢有一丝放松。

倏忽间又起风声，寒风如女子的呜咽在耳畔环绕，他抬头寻声望去，无人的夜空一连串纯白的脚印浮现，慢慢围成一个大圆。

桃花长龙向上空冲去，龙首处的桃花汇聚成一轮新月般的剑气沿着脚印的起点向整个面斩去，却是无物阻挡，横扫过切面，在围观者的惊呼中被守卫合力挡下。

李肆世皱着眉，下一刻沉月虚影霎时出现在其身后，伸出爪子拍下，被他灵活地躲闪过去，忽然灵光一现，他反手砍散虚影，将目光看向地面。

黑漆漆的地面没有一丝能量逸散，神识也根本无法踏足其间，直觉却告诉他，影下还有一片天地，而沉月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