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御驾亲征西夏,俺这水军却根本没有用武之地,除了清理运河,便是保证水路运输畅通,颇有种退休养老的嫌疑。”
张荣没少喝,但也说的是实诚话。
“可是能守住黄河一带,不正是张总统日以夜继的功劳吗?”
李俊宽慰道:“金国一日未灭,此地便离不开张总统,何况灭了金人还有高丽,还有安南交趾占城。”
“这么一想,若是粮草足够,军械不缺,总有打不完的仗啊?”
张荣反倒是乐了,“俺那么多老兄弟跟着,总得让他们都有些奔头和家资,不然便是官家给俺一个亲王当当,俺都不安心。”
“张总统仗义。”
李俊竖起大拇指,旋即压低了声音:“不过,俺刚刚看到不少老卒在饭前有什么仪式,莫不是跟摩尼教有关?”
“不少老兄弟家人都死光了,总该有点念想,到底什么教,其实无所谓点事。”
张荣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嗯,倒也对。”
李俊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只是心下也有些打鼓,毕竟方腊当初就是利用摩尼教进行造反的。
因为这个教在唐朝入中国,就被列为了邪教。
更是因为其教义极其黑暗,不少官员都认为摩尼教跟活人祭祀脱离不开关系。
但毕竟有很多东西都有入乡随俗一说,摩尼教也不例外,在融入诸多本土元素之后,尤其是进入北宋末年,已经从黑暗教义开始转变为明教教义。
然而,大概因为传教者自己都未必能解释清楚,于是演变成了夹生饭,可能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发生。
李俊的大海船就是从两浙地区开来的,官家对此事言辞颇为正式,显然是不会姑息的存在。
但张荣那个不以为意的样子,让李俊没办法再开口。
可看着那些老卒吃着官家的粮饷,却在感谢他人,这让李俊颇有些坐立不安。
“李俊兄弟,你说俺家大娘子究竟如何?”
张荣忽然想起了女儿的终身大事:“你直接说,到底能不能配上探花?”
“那肯定能啊,可太能了。”
李俊连摩尼教的事,都没有当场反驳张荣,哪有当家长说人家孩子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