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闵娘子听着也有些害怕,“那官府未曾派人去剿匪么?”
“婢子也问了,那老人家说,官府派来的人都是些眼高手低的,且青虎山易守难攻,一来二去,百姓们便都不指望官府了。”
“唉……”闵娘子叹了口气,“罢了,我们也帮不上忙,回去吧。”
……
闵家,谢云宴和闵洲父子也在谈话,只是他们说的却是另一件事。
“这陈县令为官十数年,无功无过,却也就这么倒台了,新来的县令听说一来便包庇了几个有钱有势的犯人。”闵洲面色不愉地说道,不禁握紧了拳头,“却是不知这些人做官究竟是为了什么?!”
谢云宴抿了口茶水,没有说话,倒是本以为不会开口的闵老爷闵同文扫了一眼愤愤不平的闵洲,然后淡淡说道:
“新县令的本家与励王王妃的外家有姻亲关系,七拐八拐算上去也称得上是励王的远房亲戚,官位再小也是官,县令这位置不容易出错,做得几年便可轻易升迁。
你以为陈县令怎么十数年了还是个县令?就因为他不懂变通?不过是因为他背后无人罢了,闵洲你还是太嫩了,光凭这一腔热血,是做不得官的。”
被这么一说,闵洲的脸色顿时不太好了,横着脖子不说话。
谢云宴见状搁下了茶杯,露出一抹适宜的笑,道:“晚辈有些不同的见解。”
他这话一出,闵洲立即期待地看向他。
“之前晚辈也曾想过,就大熙如今境况,何以为官,以何为官,如何为官?也生出诸多愤懑和畏惧,最后是我娘子的一句话点醒了我。”
闵洲迫不及待地问:“什么话?”
“她说,没有什么路是能够一眼望尽的,也从来没有规定过进了官场,就一定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所以只要记得自己的本心,除了自己,再没有人能动摇你。”
他说这话时,脸上带着温和而清浅的笑意,似是在回味着世间最甘甜的泉水。
闵洲发现自己的父亲抚摸着他的胡须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