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殿下成婚并非臣之所愿,原作不得数的。” 任冰说着,向后退了几步,依旧躬身行礼。
“难道在你心中,我竟是如此可怖之人?” 公主的声音瞬间拔高,尖锐与愤怒交织。她的眼眶迅速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摇摇欲坠,“我在你生死未卜之际毅然决然的出降于你,你竟半点情分不讲?”
说着她又向前迈了一步,双手颤抖着,向着任冰伸去,那指尖似乎已经触碰到了他的衣角,却又在半空中骤然停住,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横亘在两人之间。
任冰望着公主那悲痛欲绝的模样,心脏猛地一缩,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殿下,臣与您,不过是圣上棋局中的两枚棋子罢了。臣绞尽脑汁,一心想要挣脱这命运的牢笼,可你们却趁我昏迷不醒,将我牢牢禁锢于此。这,便是殿下口中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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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语虽低沉,却裹挟着长久以来积压的愤懑,只是这愤懑在面对公主的深情时,又显得有些无力,抗争中没了往昔的锋芒。
“我......” 公主一时语塞,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哽在喉头,半晌才憋出一句,“你若不是驸马,太医院又怎会全力救你?”
“救我?到底是谁令我起死回生的?” 任冰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公主,眼神中满是探寻。
“太医院里的奸细,我们此前真的毫不知情啊。” 公主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的辩解,眼中满是慌乱与无辜。
任冰不想再继续这场毫无意义的争辩,他满心疲惫,缓缓摇了摇头,转身便朝着门外走去,扔下一句:“臣去书房。”
“站住!” 公主厉声冷喝,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若踏出这个门,就不怕父皇降罪责罚吗?”
任冰的脚步猛地顿住,全身一僵。他突然意识到,这驸马府的每一处角落,或许都藏着圣上的眼线,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暗处的眼睛盯着。若是此刻与公主分房而睡,不出几个时辰,消息定会传入圣上耳中。到那时,一顶 “目无尊卑,侍主不周” 的帽子扣下来,自己怕是百口莫辩。想到这些,他的后背不禁泛起一阵寒意,无奈之下,只能缓缓转身,朝着床榻走去。
他微微弯下腰,双手抓住一床大红龙凤锦被,用力卷起。就在这时,他的身子猛地一僵,抱着被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他能感受到公主贴在他背上的温热身躯,以及那微微颤抖的双臂,心中一阵复杂的情绪翻涌。
“冰哥,不要走,好不好?” 公主的声音带着哭腔,在他身后轻轻响起,带着无尽的哀求与眷恋。这一声 “冰哥”,仿佛一把柔软的匕首,直直刺进他的心窝。
任冰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殿下,您这又是何苦呢?” 任冰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无奈,“我们之间,从一开始便是一场错误。” 他缓缓转过身,看着公主梨花带雨的面容,心中满是不忍。
公主仰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冰哥,我不管什么对错,我只知道,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上了你。” 她的声音哽咽,字字泣血,“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允许你喜欢别人,想着别人。”
任冰的目光变得柔和,他抬起手,想要为公主拭去脸上的泪水,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他深知,这轻轻的一拭,或许会让公主陷入更深的痛苦之中。“殿下的深情我并非不知,只是我心中已有雪儿,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公主的身子微微一颤,仿佛被这直白的话语击中。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却又很快被不甘取代。
“冰哥,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她猛地扑进任冰的怀里,紧紧抱住他,仿佛要用自己的身体将他留住,“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等,等你忘记她,等你爱上我。”
任冰的双臂僵在身侧,公主伏进他的胸口,滚烫的泪水透过衣衫渗进他的肌肤,她颤抖的指尖从身后死死揪住他的腰带,仿佛要将满心的绝望都刻进他的骨肉里。檐角铜铃被夜风掠过,发出细碎的呜咽,与她压抑的抽泣声交织成一曲破碎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