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完两桶水,暮泽年觉得自己的腰就快断了,肩膀火辣辣的疼。
老太婆去灶前做饭,脚踩在暮泽年刚刚洒过水的地方,差点滑倒:“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洒的地上都是水!”
暮泽年一边揉捏疼痛的肩膀,口中不耐烦道:“不就是洒了点水吗?您小心点啊!”
“你这是在怪我不小心?怎么不说你没用,以前暮玲可是一滴水都不会洒的。”
老太婆开始点火做饭,瞬间灶烟就弥漫了整个屋子,从门帘缝里钻进了里屋。
暮征在里屋的炕上咳嗽着叫道:“爹娘,这里好多烟,是不是着火了?”
暮泽年一边答应着,一边责怪老太婆:“娘,怎么不搭个灶屋去外面做饭?这弄的屋里都是烟,都没法儿待人了!”
老太婆将手里的烧火棍往地上一丢:“我一个人的饭,懒得去外面烧,这顺带连炕都烧了。”
“以后是三个人了,这样不行,再把孩子给熏着。”
“什么,你不回义城了?”
暮泽年没回答,进里屋去看暮征,老太婆追过来撩着门帘问:“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就你带个孩子回来,他娘呢?”
暮征才睡醒本来就不高兴,一听她提起“娘”,便“哇”一声哭起来,吵着要娘。
暮泽年拿起衣裳给他穿,暮征小手胡乱抓挠着,将衣裳丢开。暮泽年再也忍无可忍,朝暮征吼道:“别哭了,再哭就将你丢去街上要饭。别再提你娘,那个贱人她死了!”
暮征哭得更厉害,连老太婆都听不下去了:“一个不懂事的娃娃,你吼他有什么用,到底怎么回事啊?”
暮泽年颓然坐在炕沿上:“娘,那女人嫁给别人了,我的营生也没了。”
“营生没了再寻,你十三就出门学徒,身上有本事,还愁寻不到营生吗?”
“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总之那义城,我是没脸再待下去了,回头我想去上谷看看。不过征儿还要麻烦您帮着带一带,等我安顿好了就回来接他。”
“泽年,我都快七十了,本该是享福的岁数了,你竟要我帮你带孩子!”
“征儿都五岁了,懂事了,不用怎么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