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剩下宛茸茸一个人,她安静地躺在床上,觉得头有点晕晕沉沉,抱着被子,还以为抱着随疑便喊道:“随疑,我的嫁衣怎么样了?”
但是‘随疑’没回答她的话,宛茸茸不高兴地撅着唇,拍了拍被子,还骂道:“坏蛋随疑。”
随疑为了不坏了婚嫁的规矩,又想见她,只能蒙着眼睛偷偷溜进屋内,刚好听到这句话,一时失笑,心想,这笨鸟倒是很有怨言。
他走到床边,伸手碰了下她的脸,能问到她呼吸间都是甘甜的酒香。、
两天没碰到的人,现在安静乖乖地躺在一侧,随疑不由地低头亲了她一口:“茸茸,我给你送嫁衣了。”
“放在那里吧,我等会穿。”她醉的厉害,说话都是下意识接话。
随疑昨晚才将这身嫁衣给绣完,想看看合不合适。
伸手将她捞到自己怀里:“我给你换上好吗?”
宛茸茸睁着迷醉的眼睛,又看到了随疑的侧脸,笑着伸手摸了摸:“随疑,你真好,我好喜欢你。”
随疑手微微一抖,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跟他说喜欢他。
唇边的笑意愈发的温柔,将她身上的衣服脱下:“你真的是醉了才知道怎么哄人。”
宛茸茸嘿嘿地笑,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我们以后是结发夫妻了随疑,我一辈子爱你。”
“说话可得算数。”他将红色的嫁衣穿到她的身上。
虽然他看不见,但是手碰上的每一寸都适合,衣服上的一针一线,都是他亲手所做,这是他用尽了所有的耐心所做的嫁衣。
宛茸茸感受到身上的衣服变了,低头看了看,看到漂亮的嫁衣,她歪着头看他:“嫁衣吗?”
“嗯,起来看看。”随疑抱着她到长镜之前,放她下来,只看到嫁衣之中金线所绣的花纹还有裙摆的花摆,每一处都别出心裁。
都是宛茸茸喜欢的模样。
“好漂亮。”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伸手紧紧地抱着镜子,“随疑,好漂亮。”
随疑看她把镜子当自己的模样,笑着将她抱回到自己怀里:“很适合,明早我派人送回来,你要亲自穿上去知道吗?”
“好。”宛茸茸靠在他身上,昏昏欲睡的,“夫君,我想睡觉。”
他听到‘夫君’,心都颤了下:“明天不喊,你就完了笨鸟。”
她哼哼了声,靠在他身上,就睡了过去。
随疑将她放回到床上,怕她头疼,给她逼了一身酒意,就抱着她去热池沐浴。
温热的水浸入到身体内,宛茸茸的睡意也清醒了几分,她迷迷糊糊地抬头,看到随疑蒙着眼睛的模样,不接地唔了声,伸手想碰。
但是被随疑抓住了手:“洗完澡睡一觉,明早肯定要很早起来的。”
“随疑,眼睛。”她担心地问。
“书上说,成婚前我们不能相见,要不然不吉利,那我想见你,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了。”
宛茸茸看着他,微仰着头,在他眼睛上轻轻地印上一个吻,酥麻的,轻软的。
她笑着说:“嗯,保佑我们的那些妖魔鬼怪和神仙都看不见。”
随疑听这她孩子气的话,忍俊不禁,伸手扣着她纤细的腰身,压在池壁上,低头便吻了上去。
看不见也好,看的见也好,他只是想见她。
宛茸茸出了一身汗,第二天成婚反而没有那么疲惫。
一大早起来,沐浴换衣梳妆。
每一件事都是她亲手完成的,等着随疑来接她的时候。
圣瑜进了屋内,她隔着珠帘看她,发现她脸色泛着春色,看模样这些天她和宋轻云进展不错,便打趣道:“圣瑜你一个人来的吗?”
是宋轻云送圣瑜来的。
圣瑜还没回到,意意和浓浓就像团白生生的小包子,高兴地跑进来,两人把一件披风递给圣瑜说道:“姐姐,叔叔说天气凉,要你别着凉哟。”
圣瑜的脸顿时就红了,咳了声:“那个,好像要到吉时了。”
“你和宋轻云在一起了吗?”宛茸茸走到她面前好奇地问道。
圣瑜身边只有宛茸茸一个朋友,听她这么问,点了点头。
宛茸茸知道她的性子,也没有多问,只是笑着说:“这叫有情人终成眷属,像我跟随疑一样!”
圣瑜脸上露出笑,看着正抱着宛茸茸大腿的意意和浓浓:“还是要谢谢意意和浓浓。”
意意和浓浓仰着漂亮的笑脸:“爹爹说了,不用谢。”
宛茸茸听他们两这话,心想随疑有时候想说这些欠揍的话时,还是尽量让他闭嘴。
吉时在鞭炮声中响起,漆离哭着将宛茸茸送出了房门,倒是让她的眼眶都有点湿意。
随疑昨晚蒙着眼睛没能看到她穿嫁衣的模样,现在看着她走到自己身边,美艳万分,让他一时都错不开眼睛,还是宋轻云轻撞了下一下,他才将宛茸茸接到自己手里。
宛茸茸握着他的手,坐上飞撵,天空之上便响起了凤翎鸟的鸣啼生,雪白的凤翎花开了一路,天边也纷纷扬扬地下起了花瓣。
宛茸茸有种还没睡醒的感觉,全程都晕乎地,直到她和随疑被送入洞房了。
她躺在飞云宫的床上,床头还挂着一盏明亮的情缘灯。
这是上次参加完簪花眼,随疑要她做的情缘灯,理由是想要。
很简单直白,所以宛茸茸不得不接受,她认真地做了十多天才做完。
一做完,随疑就拎走了。
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挂在床边了。
灯笼上本来只是她写的几句话,本以为随疑会添几笔,但是发现灯笼就是她当初做出来的模样。
看得出随疑很珍重。
随疑将她头上的沉重的发饰取下,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黑与红的碰撞,勾人不已。
宛茸茸不解地看他:“我是不是要给你剪头发了?同心剪呢?”
她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有剪刀。
“这么着急想让我成为你的人?”
鸣蛇一族成婚仪式只是形式,只要头发一剪,往后余生无论生死厌倦,都是彼此的唯一。
“反正你早就是我的人了。”宛茸茸伸出手,等着他的同心剪。
“同心剪需要我们两的心头血。”
宛茸茸毫不犹豫地伸手碰上自己的心口,引出一滴心头血,随疑将自己的心头血,引着和她的心头血想碰。
没一会只看到一道光闪出,一把血红的小剪刀,便落在了宛茸茸的手里。
随疑将一头长发交给她。
宛茸茸白嫩的手心拽着他银白的长发,这是他本来的发色,漂亮又耀眼。
“还有点舍不得。”她小心翼翼地用同心剪,将他银白的长发剪下,断发落满了她一手。
等最后一剪刀落下,随疑的头发便和她的长发一般长。
她剪下自己一截黑发,和他的断发用红绳绑在一处,给到随疑的手中:“这个可要保存一生的。”
“自然,往生也会存在
。”他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将她手中剩余的断发都收好,“同心剪给我。”
宛茸茸把同心剪给他,随疑又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婚契物?”
宛茸茸突然想到之前在幻境之中,随千流的婚契扣,好奇地问:“难道同心剪,剪完头发会变成婚契扣吗?”
“嗯,你想要什么样的?”
宛茸茸没有丝毫的犹豫:“剑穗!我们两的剑穗!”
她话音刚落,只看到同心剪,之间一分为二,变成了血红的剑穗,落到了随疑和宛茸茸的手中。
剑穗的玉珠上显出两对字“双世”“而生”。
宛茸茸和随疑的大婚已过好几年,还是被人津津乐道。
“传闻那个妖界君主当初风流成性,但是还是难过美人关,最后在一棵树上吊死了。”
“我怎么是听闻他那夫人十分美艳,宛若仙女下凡般。”
“美艳什么啊!我看就是手段厉害,能降服疯子的女人,不用想都很可怕。”
“我很可怕吗?”宛茸茸把一张明艳万分的脸,凑到自己夫君的面前。
随疑伸手擦干净她唇角的糕点碎:“我看他们是想死罢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宛茸茸看他要杀人了,急忙抱着他:“别别,这里是人间,杀人要坐牢的,我们还要找我爹娘和你爹爹的转世啊。”
她说完就拉着随疑走人,这里是人间,她还不想做杀人的事情。
而且随疑这些年杀人也杀的少了,手上少沾点血总是好的。
随疑握着她的手走在街道之上,四周都是人来人往的商贩,十分热闹。
“意意和浓浓他们两跑哪里去了?”
“爹爹,娘亲!”六岁的浓浓穿着一身粉白的衣裙,笑起来明眸皓齿,脸上还带着可爱的婴儿肥,圆嘟嘟的小脸,嫩的要掐出水来了般。
随疑和宛茸茸走到过去,没看到意意,问了句:“哥哥呢?”
“哥哥正在和一个小姐姐说话。”浓浓牵着自己爹爹手,“我带你们去看看。”
宛茸茸有点意外,意意性子比较沉稳,很少同人主动说话。
浓浓带着他们两走到一处小巷子,就看到意意雪白的小脸满是泥污,正屁股跌坐在地上。
看起来那个小姐姐比他厉害。
宛茸茸忍着笑,手扣着随疑的手心,心想,意意这还是可算是遇到挫折。
意意从小学什么都快,每天除了睡觉,便是修炼读书。
跟随疑以前一样,是条没有多余感情的小蛇。
当然家中还是活泼些,至少会把浓浓给逗哭,在外面旁人根本就不能入他的法眼。
“哥哥,你怎么了?”浓浓急忙过去,把意意扶起来,“那个人打你了吗?”
“不是,是另一个人。”意意拍了拍屁股,站起来,走到随疑和宛茸茸面前,垂着头,朝随疑说,“爹爹,这次我输了。”
随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没死就行。”
其实随疑对两个孩子更多的时候是十分慈爱的,他恨不得将自己年少时的缺少都补给他们两,但是他们两却觉得随疑很严格。
宛茸茸擦干净意意脸上的脏污,温声问:“跟我们说说刚才怎么了?”
浓浓急忙回答:“刚才哥哥遇到了一个和我有几分相似的小姐姐,要我先去找你们。”
“然后又来了小哥哥,那个小哥哥很厉害,把我的招式都压住了。”
随疑听完就知道大概什么情况了,看向宛茸茸:“可能是你爹娘的转世,我们去看看。”
意意大概也想到了,板着小白脸,认真地说:“爹爹,娘亲,我带你们去,我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寻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