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茸茸还没回答,就听到他说:“她的情缘灯在本君床头挂的好好的,你想取?”
那少年刚才因为太紧张了,说话的全程都闭着眼,没注意她身边有人,现在听到随疑‘本君’两个字,立刻明白眼前的人是谁,吓得猛地睁开眼,两股战战,连礼数都没全直接跑了。
“你瞧瞧你这凶神恶煞的模样。”宛茸茸手捏了捏他严肃的脸,“不是说不吃醋的吗?”
随疑哼了声,将她直接拽到身边,宣誓主权般搂着她的腰,一副悟了的神情:“原来这就是吃醋。”
宛茸茸:“……”你就跟我装吧!
随疑冷冰冰的目光扫了四周的人,大家都被吓得齐齐低下头。
宛茸茸不想跟他一起成为众矢之的,急忙拉着他往人群之外走去。
走到没人的地方,宛茸茸这才注意到之前他身上的意意和浓浓居然都不在,四处看了看,也没看到他们两的身影。
意意和浓浓两个人自从变成人形后,从需要抱在怀里,到能走路,不过是几天的时间。
只是两人自从会走路后,就开始释放天性了。
意意懒得出奇,就算变成了人,也喜欢变回原形,小小的一团,总是缩在随疑和宛茸茸身上。
浓浓就比较闹腾,每天不是追着山上的野鸡跑,就是抓着龟龟去四通湖抓小鱼。
安静下来的时候,除了她在睡觉,就是犯错后被宛茸茸和随疑抓着了。
现在两个都不在,她还有点担心,会不会出事,朝随疑问道:“意意和浓浓呢?”
“去玩了。”随疑站在她的身侧,湖面的风吹来,还带着几分凉意。
他坐下宛茸茸就靠着他坐下,看着铺满月光的湖面,随疑将她涌入怀里,温暖的体温便将她包裹。
她仰头看他,笑着问:“这里人这么多,你放心他们两?被人抓走怎么办?”
“你确定别人能抓走他们两?”随疑反问道。
宛茸茸被他问的,想着这段时间,意意和浓浓两人已经连续好几天,抱回来各种小猛兽,不是骑着小狼回来,就是牵着小老虎,也就昨天抱回来一只病恹恹的小黄鸟正常些。
可想而知,这两人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制服的了。
但是宛茸茸想着刚才他们两闹着要小灯笼,她担心他们两小只会残害别人的情缘灯,赶忙握着随疑的手说:“我是怕别人遭殃。”
随疑觉得这话还有点道理,但是也不见着急,懒洋洋地靠在她的肩膀上,手把玩着她的细白的指说道:“没事。”
宛茸茸觉得随疑是想跟她腻在一起,也没再说:“你还没找到我藏的东西呢。”
“藏了什么?”随疑带着她一起躺下。
“找到了就知道了。”宛茸茸的手卷着他的长发,“你这头发是要等新婚夜才能剪吗?”
“嗯。”
“直接用剪刀咔嚓一下剪干净吗?”宛茸茸伸手将他后背的长发给拢好。
“要用同心剪,剪到与你的头发一样长。”随疑朝她解释道,“意为同发夫妻。”
宛茸茸急忙比划了自己的头发长度,刚好齐腰,在随疑身上再腰上些刚刚好:“我还以为要全部剪干净呢,同心剪是什么样的?”
“问这些做什么?还有十多天才成婚。”他调笑地问道。
“嫁衣不用我绣,那我总要将你头发剪好。”
“剪不好也不嫌弃,都是我娶回家的。”
“你敢嫌弃,那就要意意和浓浓放小老虎咬你。”宛茸茸哼了声,手碰上他的后颈,
伤疤还在,温热的指腹摩挲着,似乎想将他身体的伤痕都擦干净,催促道,“你快起来去找我藏得东西,我要去找意意和浓浓了。”
她说完就拉着他起身:“找到了,就给一个彩头。”
“上次在回转之境的彩头你还没给我。”随疑叹了口气。
“忘记忘记!”宛茸茸没想到他还记得那个‘夫君’的彩头,急忙说,“你找到了,这次的彩头一定给你!”
她说完再次钻入了人群之中去找意意和浓浓。
宛茸茸见随疑没有跟在自己的身后,知道他肯定去找自己藏得东西了。
目光往远处看了眼,心里知道随疑肯定会找到的。
她将自己的目光收回,顺着意意和浓浓的气息去找他们两。
她从人多的地方走出去,发现了路线很熟悉,是刚才圣瑜和宋轻云一起离开的放心。
宛茸茸往四周看了看,想去看看他们两怎么样了,急忙往那边过去。
到一棵大树旁,她探出头就看到宋轻云正和圣瑜坐在湖边的石头旁,挨的很近,两人不知道谈论了什么,圣瑜的唇边带着浅浅的笑。
“这是要成了吗?”宛茸茸好奇不已,看了眼上面的树,立刻变成了原形,飞上树枝,透过树枝开始高明正大地看。
她蹲在树枝上,缩成一团,静静地盯着,过了会她觉得有点奇怪,偏头就看到一只小白鸟和小白蛇,安静地和她趴在一根树枝上。
宛茸茸看着自己的两只小崽:“……”什么时候出现的?
意意和浓浓注意到宛茸茸发现了自己,立刻想喊娘亲。
宛茸茸继续嘘了声,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宋轻云和圣瑜。
意意和浓浓立刻就十分懂事地捂着自己的嘴,安静下来,跟她一起盯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宋轻云和圣瑜都没发现窝在树枝上的三小只。
宋轻云正朝圣瑜说自己所见的一些趣闻,圣瑜看着两人的距离,不过一指之宽,但是她和宋轻云之间的距离好像隔了好远。
她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有些事情或许真的没什么缘分。
“宋轻云。”她唤了他一声,宋轻云一转头,两人想对面,视线和她的视线相碰,互相望进了对方的眼底。
宛茸茸看着两人这差点要亲上了,激动了浑身的毛都蓬松起来,心想要是有谁按头就好了。
她下意识地看向意意和浓浓。
意意和浓浓接受到了自己老母亲激动的心情,扇动着小翅膀,咻的一下就飞过去,直接飞到宋轻云身后,往他脑袋那个一撞。
宋轻云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头微低,唇上就要传来温热的触感。
他看着圣瑜尽在咫尺的脸,反应过来自己对她做了什么,急忙退开,有几分惊慌失措:“对,对不起。”
圣瑜也是愣住了,看着他懊恼的样子,抿着唇说:“无意之举,不用挂在心上。”
她说完就急忙跑了。
宋轻云没敢追上去,只是圣瑜的刚才的话,使他眼中的惊慌和无措,都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
他轻叹了声:“这可是我第一次吻姑娘啊,你不挂在心上,我可不会。”
他看向干完坏事还乖乖地缩在他肩膀上的意意和浓浓,敲了敲他们两的头:“你们两真会干好事啊。”
意意和浓浓以为自己干了坏事,现在听到宋轻云说好事,立刻就眉开眼笑地,等着他夸奖。
“等会就告诉你们爹爹,要他打你们的屁股。”宋轻云威胁了句,意意和浓浓立刻感受到了危机,急忙扑扇着小翅膀飞回去,嘴里还喊,“娘亲救命!”
还在偷看的宛茸茸听到了意意和浓浓喊自己的声音,吓得小爪子没抓稳树枝,一
脚往下滑,正当她以为自己要摔下去,一只雪白的尾巴将她卷起,卷到了更上面一根树枝上。
“怂鸟。”随疑懒洋洋的身音传来。
宛茸茸都不知道随疑什么时候来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他们两亲亲了!”
“你兴奋什么?”随疑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看着飞回来的意意和浓浓,还有已经追到树下宋轻云。
宋轻云一眼就看到了随疑两口子,顿时明白过来刚才意意和浓浓按头是谁指使的:“随疑,宛茸茸,你们两跟我在这里搞事情呢!”
宛茸茸虽然刚才对两人亲上很兴奋,但是此时此刻就想快点跑路:“宋大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说完就想飞走,但是被随疑的尾巴圈着,只能一动不动,缩成一团,当成自己离开了。
随疑的脸皮就比较厚了:“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了圣瑜的情缘灯,要是被人拿了,那就不……”
他的话还没说话,宋轻云已经跑的没人影了。
宛茸茸看宋轻云着急的模样,嘿嘿地笑:“我是助攻了还是没有呢?”
“平日里也没见你主动亲我。”随疑笑着看她说道。
宛茸茸立刻低头用脑袋蹭了下他雪白的身子:“好啦,意意和浓浓都看着呢。”
然后就看到意意和浓浓都用小翅膀捂着眼睛。
宛茸茸:“……”
随疑把两小只给捞回到怀里,带着宛茸茸到了树下,直接变成了人形说:“还想玩吗?”
“要回去了?我藏得东西的呢?”她问道。
她才不信她藏得那么好,他能那么快就找到。
然后他就看到随疑伸手将手心摊开,一瓶药就在他掌心,安静地躺着。
宛茸茸没想到他真的找到了,这是她研制了许久的去除伤疤的药膏,顿时想着自己刚才跟他说的彩头,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呵呵地笑了几声:“我觉得我们还能再玩一会。”
她说着就要离开,但是随疑单手把她一捞,捞到了怀里:“走吧,第二个彩头总要给我。”
“啊!随疑!你不要这样不知节制啊。”宛茸茸觉得自己要肾虚了。
等宋轻云将圣瑜的情缘灯拿回来,想继续找随疑和宛茸茸算账时,已经看不到他们两的身影了。
簪花宴过后,宛茸茸倒是没那么忙了,之前凤缘树留存下的几十颗鸟蛋都成功都孵化出来。
宛茸茸带着意意和浓浓,在凤缘树上给他们都搭建了舒服的小窝,让他们在凤缘树的灵力之下更好的长大。
随疑说等他们两的婚宴,这些凤翎鸟就能飞了。
宛茸茸也知道自从凤翎鸟一族被灭之后,妖界的婚宴都缺了最重要的仪式,就是龙凤迎。
他们两的婚宴,将重用这个仪式。
宛茸茸倒是不担心这些,她还是比较担心自己的嫁衣,眼见着离成婚还剩下三天的时间了。
按照妖界的风俗,成婚前三天,新婚夫妻不能相见,随疑一大早就被漆离赶出了她的房间,她想问随疑嫁衣准备的怎么样都没办法问。
只能和漆离,顾沁大眼瞪小眼的。
“干爹,我出去透透风行吗?”宛茸茸坐了两天,坐不下去了,平日里都跟着随疑到处瞎晃,现在被关在闺房内,无聊的很。
尤其是外面还很热闹,因为明天是婚宴,倒是都是来来往往的人。
“不行。”漆离作为女儿奴,婚嫁之事看得很重,“你出去随疑那小子,肯定要把你带跑。”
宛茸茸求助地看向顾沁。
顾沁也是爱莫能助,只能说:“要不然我们玩几把?”
然后宛茸茸就和顾沁,漆离玩
起来骰子。
输了的人喝酒。
宛茸茸看得出顾沁是想帮她灌醉漆离。
但是几局下来,宛茸茸开始怀疑顾沁是打算把她灌醉,输了几把,宛茸茸已经醉的晕晕乎乎的。
顾沁把她放回到床上,让她睡觉,顺带也把醉的差不多的漆离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