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在本应该高考的那一年,在考场外呆了三天,假装应了她一回事,希望她能回来。
痴心妄想完他就跟着人埋头去赚钱,没想到这一过就是五年。
胖哥听他这沉重的语气,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我跟你说随哥,旧情人见面,就要干柴烈火地干啊。今晚我约局啊,谢谢茸茸妹妹照顾你,喝了几杯酒后你自己把握。”
随疑了揉眉心,从往事里出来,低低地嗯了声:“去我家做。”
话到这里,他家也到了,随疑直接下车,迎着寒风进了楼道。
晚上五点,两人等着宛茸茸来,一桌的菜,都是随疑亲手做的。
胖哥还在掂量着要灌宛茸茸几杯酒:“茸茸妹妹能喝吗?”
随疑站在阳台上往下看:“一杯倒。”
“那不是刚好嘛,酒后乱……”
随疑一个冷眼飞过来,胖哥立刻识相地闭上嘴,但是沉默了片刻,他又问:“要不然灌你得了,你醉了她肯定照顾你!”
随疑懒得搭理他,在阳台坐了下来,他穿的单薄,上身穿着一件黑卫衣,更显得他清瘦。
他眼眸微垂,灯光打在冷白的肌肤盈着光,他看着手机上好友通过的提示句,在输入框打了‘要我去接你吗?’
手停在发送按钮上,最后还是收回,删了干净,看着她的头像,是一只可爱的小兔子。
伸手轻轻地点了下,像是想把这只兔子也欺负一下。
这时门突然响了起来,他猛地起身,大步往门口去打开门,就看到宛茸茸气喘吁吁地看着他,怀里还抱着什么,一张脸冷的发红,气都喘不顺。
“怎么了?”他急忙拉她进来,“有人跟踪你?”
她一口气都没还喘过来,被他拉倒沙发前,急忙摇头,冷风吹得喉咙发疼,发不出音,干咽了几下。
“别怕。”他将她揽到怀里,宛茸茸全身都还在发抖,紧贴在他怀里,努力地平复心情。
胖哥感觉不用灌酒,这时机也刚刚好啊,也不当电灯泡,给随疑一个眼神就跑了。
“发生什么事了?”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没事。”她缓过来,从他怀里出来,眼巴巴地看着他,问道,“随疑,我今天来其实想问你两件事。”
“先吃饭。”他带她到饭桌前,给她倒了半杯酒。
宛茸茸确实也口渴了,也没顾着其他的,将半杯酒喝了干净,继续盯着他,期期艾艾地问道:“你可能觉得我疯了,但是我保证我没疯。”
她一张脸都要皱没了,白嫩嫩的,瞧着跟以前一样。
“说。”说完再考虑倒多少酒。
“你说你独居,是指你没有女朋友也没有妻子是吗?”她小声地问。
随疑给她夹菜的手一顿,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恨不得把头埋到脖子里去。
他伸手按着她的头顶,强迫她抬起头看自己:“我没结婚,我也没有女朋友,你还想问什么?”
宛茸茸被迫和他直视,眼睛睁的大大的,眼眶立刻就红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瞧起来可怜不已:“我能和你结婚吗?我知道当初我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你肯定讨厌我。”
随疑觉得有点不真实,耳边似乎出现了幻听。
“你刚才说什么?”他不确定地问。
“我说,我,我能不能和你结婚啊?”她怯怯地再次问,还将藏在衣服里的户口本拿出来给他,“我废了很大力气,从我妈那里抢回来的。”
她怕他拒绝自己,但是下一刻就被他紧紧地抱入了怀里。
“可以。”
他没想到,自己还没找到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的方法,她就要乖乖地自投罗网。
宛茸茸和随疑隔天就领了结婚证,把她妈妈气的连夜坐车走了。
可能是气不过,还打电话,朝她放了狠话:“宛茸茸,我就知道你死心不改!我以为五年了,你早把那个流氓给忘了!没想到你倒是逮着机会就跑回来跟他鬼混!你死在他手里也别跟我说!”
宛茸茸把电话直接挂了,趴在沙发上,看向正在厨房给她做饭的随疑。
他今天穿着毛衣,捞起了袖子,露出一截手臂,瞧起来斯文中透露几分败类的味道。
她起身走过去,随疑停下手里的活,看她:“你妈骂你了?”
“嗯。”她蹭到他身边,仰着头,眼睛透着高兴的光,“她骂我活该找到一个好老公。”
随疑脸上的冷意顿时消散:“嘴贫。”
他说完还捏了下她脸,跟以前一样,轻轻地力道。
宛茸茸瞬间就回想到以前的往事,眼眶红了一圈,两人之间的生疏好像顿时消失殆尽。
她伸手紧紧地抱着他,手陷入他柔软的毛衣中:“多好啊。”
“好什么?”他笑着问。
“我十七岁许的生日愿望实现了。”尽管五年前她妈妈强行带走她,将她有关这个地方的东西都丢了干净,不给她回来。
她每年生日她都会许一次十七岁的愿望。
随疑想到十七岁是他给她过的生日,她的生日愿望是——这辈子一定要嫁给随疑。
这是她日记本上写的。
也是她当初离开后,她留下的唯一念想。
随疑按着她的头,让她看自己,宛茸茸不解地嗯了声。
软软的,像是一根羽毛搔在他的耳边。
他的手板着她的脸,低头便吻了上来,轻轻地压着她的唇,她也学他,吮他的唇,却被他直接含住,抵开唇齿莽撞地闯进,舌尖碰刮着她的舌根,又深又热,要把人的呼吸都吻没了。
她浑身都在冒汗,热汗从背脊落下,划出一片酥麻。
外面的初雪,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夜。
屋内相拥的两人,是温暖对方的第二十二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