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斯特菲尔德勋爵，"；苏正阳的目光如同利剑般直视着英格力使者，那种平静中带着疯狂的眼神，让切斯特菲尔德想起了半年前那个血腥的场景。

切斯特菲尔德强作镇定地抿了一口茶，但颤抖的手指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

"；这几年来，"；苏正阳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但眼神依然锐利，"；我担任总统以来，与英格力之间确实产生了很多...误会。"；他特意在"；误会"；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其他使节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章栾玉站在一旁，手中的茶壶纹丝不动。

"；特别是在租界问题上，"；苏正阳继续说道，"；我们采取了一些...不太传统的谈判方式。"；他的笑容加深，"；想必勋爵还记得。"；

切斯特菲尔德的额头渗出冷汗。他当然记得，那些"；不太传统的谈判方式"；意味着什么。军队的坦克碾过租界的街道，炮火轰击的声音，以及谈判桌上的那声枪响。

"；不过，"；苏正阳语气一转，"；在英格力明智地交还了所有国内租界后，我们的关系确实改善了许多。这证明，只要有诚意，任何问题都能解决。"；

他端起茶杯，目光依然紧锁着切斯特菲尔德："；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关系能否更进一步，就要看贵国的诚意了。"；

切斯特菲尔德明白他在暗示什么。港城问题。

"；总统阁下，"；他试图稳住声音，"；我们一直希望与华国保持友好关系..."；

"；友好关系的前提是互相尊重，"；苏正阳打断道，眼神突然变得冰冷，"；而尊重的前提是承认历史的错误，并加以改正。您说是吗，勋爵？"；

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切斯特菲尔德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腥的谈判现场。这个能在谈笑间取人性命的"；苏疯子"；，此刻的平和反而更让人胆寒。

"；我...我会向国内报告您的意见，"；切斯特菲尔德艰难地说道。

"；很好，"；苏正阳突然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来，尝尝这杯龙井，今年的新茶，特别醇香。"；

其他使节看着这一幕，都不寒而栗。这位华国总统的转换之快，让人不禁想起他的"；疯子"；外号是如何得来的。而现在，这个"；疯子"；正用最优雅的方式，传达着最危险的信号。

章栾玉适时地给切斯特菲尔德添上新茶，沸水注入茶杯的声音在寂静的氛围中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