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礼物清单

墟萸 竸三爷 6571 字 3个月前

“萨姆城送来了——水纹金银面具两副,金面具上的水纹用金丝掐成;圆头金丝披肩二十件,金丝细如发丝;纹金耳饰、金戒指五十枚,耳饰是水滴形,戒指上刻着萨姆城的城徽——一只展翅的金鹰;粉红钻一袋,装在粗麻布袋里,沉甸甸的,袋子都被撑得变了形。”

“厄姆尼的垩德罗送来金币两箱,箱子是铁皮包着橡木,接缝处焊得严严实实,锁着黄铜锁;纳乌达、赛利亚岛还没有来人,清单阅读完毕!”

查理尼二世重新坐回了那把宽大的金狮王座,手指捏着下巴道:“今年的人们真是胸怀宽广,曼丁人、乌坎纳斯人居然也送来了贺礼?往年他们见了咱们的使者,恨不得用长矛把人戳成筛子。”

彭斯立直身子,礼服的褶皱都被撑平了,像一棵突然挺直的白杨:“可能瘟疫和战乱结束让大家都松了口气,都想来参加这次节日般的婚宴,沾沾喜气,让紧绷的神经歇一歇。”

查理尼二世挑眉道:“萨姆城送来的那袋确实是粉红钻?一大袋?不会是一袋染了色的盐块吧?波阿力花?敕珊最擅长干这种偷梁换柱的勾当。”

彭斯道:“其实也不能算是钻石,应该是盐矿里发现的粉色宝石,通体粉红,但比水晶要硬很多,而且是通体相连的一大块,没法分割,所以只能用大袋子装,据说搬的时候用了八个壮汉,走三步就要歇一歇。”

查理尼二世哼了声道,鼻孔里喷出的气息吹动了胸前的胡须,像一阵风拂过枯草:“该死的波阿力花?敕珊,死了都不安生!用破麻袋装稀世珍宝,这就像用陶罐装琼浆玉液,暴殄天物!躺在棺材板上了还要和人斗富?”

彭斯道:“不过这些人确实有贵族风度,输了战争也不失体面,送礼时的慷慨比打赢一场战役更显强者该有的样子。”

“不错!”查理尼二世点点头,语气缓和了些,指节不再紧绷,“那个厄姆尼反叛者送来的金币箱子有多大?”

彭斯道:“两个士兵可以勉强抬起,箱子长约三尺,宽两尺,高近一尺,掂起来像块实心的金砖。而且金币成色不错,金光闪闪的几乎没有杂质,我亲自检验过。”

查理尼二世靠在王座上,望着穹顶的彩绘雕塑,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自嘲道:“怪不得他们叫咱们乡巴佬,这次婚礼简直是他们赤裸裸的炫耀。”

彭斯微微一笑,指尖轻抚过清单边缘的金线,语气沉稳如磐石:“咱们伯尼萨帝国向来以务实着称,就像沙漠里的仙人掌,不事张扬却韧性十足。而且近些年发展迅速,这也是他们急于结交咱们的原因。所以他们那些奢华不过是镜花水月;但回礼可能真要耗费巨大,咱们的金库已经……”

查理尼二世摸摸脑门,金冠的边缘蹭过发丝,带起几缕银白,他眨眨眼,眼中闪过丝狡黠,像只发现蜜罐的熊:“不必慌张。是否可以将他们送来的礼物当做回礼,互相交换一下?就像孩子们交换糖果,你有你的蜜饯,我有我的果脯,换着尝尝也新鲜。”

彭斯瞪大眼睛,瞳孔在阳光下缩成针尖,丝绸袖口因震惊而绷紧,蕾丝花边都支棱起来:“按照常理,应该是咱们自己准备回礼,如果将他们的礼物转送给别人,可能会造成误会,也会招来闲言碎语!”但看到查理尼二世眯着眼睛,脸色紧绷如拉满的弓弦,指节泛白,他又忙改口建议,语气缓和得像春风拂过冰面,“倒是也可以……私下回礼,免去在宴会上展示礼物这个环节。”

“不!”查理尼二世冷笑道,笑声里带着冰碴,冻得空气都发颤,“必须展示!他们既然想显示自己的财力,那就让他们摆在桌面上,像孔雀开屏一样供人观赏。”

“但是……”彭斯吞吞吐吐,指尖绞着清单的一角,羊皮纸被捏出深深的褶皱,像张饱经风霜的脸。

“没有但是!”查理尼二世笃定道,指节敲击着王座扶手的狮头,“都是利益交换,没必要遮遮掩掩。今天喝喜酒,碰杯时称兄道弟,明天可能就要动刀子,为了港口和矿藏打得头破血流。所以把礼物全部展示出来,甚至可以让他们互相交换也无所谓——冉?杜兰特的貂皮斗篷换伊布塔姆的瓷器,萨姆城的粉钻换弗朗唯的火炮,各取所需。还有在城外布置的那个市场,估计他们会带来很多随从和商贩,让他们自由交换售卖商品——香料换丝绸,宝石换铁器,咱们负责招待吃饭喝酒跳舞,再派士兵维持秩序。这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但若能借此盘活贸易,就像给帝国的血管里注入新血。”他顿了顿,眼中闪过宏图大略,仿佛已看到千帆竞发的港口,“这场婚礼就像王冠上的那颗明珠,璀璨夺目;而商贸则是王冠和华丽的长袍,能让明珠更显尊贵。或许能借此举办一场盛大的贸易集市,一场安安全全的贸易市场。最好让他们更加习惯将伯尼萨作为贸易中转地,当然以后不会是在特克斯洛,而是托拉姆港或者尹更斯湖——那里的水路能通往更广阔的世界,像条银色的绸带,系住半个大陆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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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中闪过钦佩,像仰望高山的旅人:“您真是考虑长远。”

“对了,那些送来贡赋的狼人和沼泽人,也需要给予一定的补偿。”查理尼二世补充道,手指在膝头轻轻敲击,节奏像战鼓的前奏,“无论是盐块、烈酒还是其他什么物资,你草拟个清单然后交给我。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吩咐到时候唱赞歌的歌舞团,把歌词中的‘伯尼利亚’改为‘众生利亚’,免得让这种自大冷了宾客们热切的心,毕竟他们远道而来,不是来听咱们吹嘘的,是来做生意的。至于其他琐事,你可以自行安排,要有序、热闹、欢快,像丰收节的庆典一样,篝火能烧到月亮都躲起来。”

彭斯呆愣片刻,眼中闪过丝犹豫,像踩在薄冰上般道:“我?我刚从海外归来,而且其他元老……”

查理尼二世暖暖一笑,王袍的紫绒在阳光下泛着柔光,像融化的葡萄酱:“对,正因为你刚从海外归来,眼界还没被宫廷的高墙困住,没染上那些陈腐的气味。你父亲与我是生死之交,当年他替我挡过一箭;包括你的祖父,也曾对艾蒙派提家族忠心耿耿。我对你格外信任,而你也能在帝国最艰难的时候回来效力,足以见证你的真情实意,像寒冬里的炭火,暖心。所以这件事有你办理最好,毕竟你这些年去各地游学,见识颇多,不像那些元老们,思想沉闷刻板得像生了锈的铁锁。”

彭斯自信地点点头,胸膛挺得笔直,像棵被春风吹得昂扬的白杨:“您放心,这场婚礼仪式将和撒布莱梅的建国典礼一样辉煌并且有序,让所有宾客都挑不出错处,连苍蝇都找不到缝钻。”

“不是一样,而要超越!”查理尼二世突然神色阴郁,目光投向彩绘玻璃窗,玻璃上的圣像在他眼中扭曲成模糊的影子,像被揉皱的画,他发着呆,声音低沉如古井,“要让他们知道,伯尼萨不仅务实,更能创造无与伦比的荣光,像沙漠里突然开出的玫瑰,惊艳所有人。”

彭斯点点头,又突然眉头紧锁,像被什么念头卡住了喉咙:“王子的婚礼要在特克斯洛的虔爱殿举行?”

查理尼二世快速眨眨眼,俯身向前,语气带着试探,像在掂量块石头的重量:“惯例就是如此,虔爱殿是王室举行婚礼的传统场所,从我的祖父那一辈起就是如此,地砖上都刻着历代新人的名字。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彭斯摇摇头,却又忍不住道,像被好奇心勾着舌头:“没有,只不过觉得……巨石城更为妥帖。可以让冯格主教在这里给王子、王妃授冠,毕竟战事刚熄,人心未定,在都城举行更能彰显王室的稳固,像在风雨飘摇中竖起一根定海神针,让所有人都安下心来。”

“就在特克斯洛!”查理尼二世再次昂起头,脖颈的青筋微微鼓起,像条潜伏的蛇,“正是因为前面的战事对帝国造成了损害,所以我们王室更要成为典范,表现出豁达与自信,像凤凰从灰烬中重生一样,消除瘟疫与战后的阴霾。特克斯洛的废墟上若能绽放婚礼的荣光,才更能证明帝国的韧性,像被踩扁的草,还能重新挺直腰杆。”

彭斯沉默片刻,仿佛在掂量这番话的分量,最终用力点点头,像砸下颗钉子般道:“谨遵王命!我这就去安排,保证让一切都如您所愿,连花瓣飘落的角度都恰到好处。”说完,他看到查理尼二世露出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像冬日里难得的暖阳,能融化屋檐的冰棱,忙微笑回礼,然后倒退几步,转身离开了王宫大殿。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地板上投下流动的光斑,红的像玛瑙,蓝的像深海,黄的像熔金,查理尼二世独自坐在金狮王座上,望着空荡荡的大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的狮头雕刻,狮眼的绿宝石在光下闪着幽光,仿佛在与古老的王权对话。窗外的鸽子咕咕叫着,掠过湛蓝的天空,翅膀划破云层,为这场即将到来的盛大婚礼,平添了几分宁静的序曲,像暴风雨前的片刻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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