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小红坐在茶屋,看着偏殿后的山麓,如此想着。云雾缠绕间,墙壁上八寸四方的小挂轴就像青年腰间卸下放置在刀架上的刀一样精致。
这样大的神社都是禅院家的属产吗?那么同为御三家的五条家也会是这样地富庶吧。怪不得五条前辈能够风轻云淡地掏出那么多被卡带连接在一起的银行卡,五条前辈穿狩袍的样子会是怎样的呢?
哥哥也是咒术师,他以后也会拥有这样气派的神社吗?唔,那样听起来好奇怪啊,我们家里也没有祭祀的需求吧?那么寺庙或者神社购买下来又供奉谁呢?流浪忍者猫猫神咩?
真好啊……如果哥哥成为咒术师司宫或者很厉害的集团总裁,以后在这里打工看起来也不错。
想到这里,面对氤氲飘香的茶案,她不解风情地打了个喷嚏,捂着嘴巴连续地小声涕泣着。
“呜,什么嘛。”她很小声地自言自语,抱紧了手里的蛋糕盒子。
奉茶的随侍眉眼微跳,手微微顿。
她怎么这么拘谨又释然地……在小声打喷嚏啊?
在直哉大人的对面坐着就算了,不去讨论她这样僭越的姿态是否会引起少主的不悦,但是可怜巴巴又心不在焉地玩手里面蛋糕盒子的丝绸缎带又是做什么?
禅院直哉则仿佛忽略了她一般,在茶案对面低头看着一卷古籍,沾湿的衣袍仍未褪下更换,时间仿佛在他身上静止了,眼尾微扬的弧度彰显了他有襕狩袍下的轻慢与自倨。
两个人气氛诡异地坐在典雅的茶室中,这位面容清秀的眼角缀着两颗小痣的夏油小红把蛋糕放在膝盖旁边,双手捧起了热乎乎的茶,小口地呡了一口,眼角的被雾气熏得泛起桃花瓣尾端的微红。
她一口气喝完放在案上,对茶品不感兴趣的少女低低打着腹稿,思考尽快离开的措辞。
怀揣着想要去高专看望哥哥的晶莹爱心的小红想说禅院君直哉前辈,其实天色也不晚了要不然就先放我回去吧,我在这里坐着也帮不上忙的,如果你想要叙旧请我喝茶的话我已经喝饱了,真的很抱歉今天叨扰您所以……
“那个、直哉前辈,我想我该回……”她启唇,刚准备说话,就被身旁沉沉地放下书籍在小案边缘的声响吓了一跳。
禅院直哉冷冷地道:“你知道擅入未被邀请的术师结界是什么样的后果吗?”
“啊?”夏油小红一瞬眉眼紧绷,后知后觉地轻轻地搭了一声,手心开始不自觉地冒出薄汗。
“什么,什么后果。”她结结巴巴地呜咽,开始习惯性地咬舌头,看着他居高临下的眼神,眼眶渐渐变红,紧张地双手放在胸前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