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希望三人安然,就不怕没有再见面的那一天,或许也只有将这件事完全解决了,才是所有人重聚的时候。
“殿下,不如先找个客栈安顿好,末将去打听此事。”
“好。”
三人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客栈里很是冷清,掌柜的道:“世道不稳,我这店也开不了几日了。”说着就亲自把他们领到了厢房。
秦善简单整理了一下就出去打听消息,陈逾白看着卫婵沅,这几日在山上,他已经看习惯了她眉间的红痕,但是下了山,人们总是盯着那处红痕看,虽说卫婵沅并没有显露出什么不悦,但他的心里却不是滋味。
手轻轻附上这伤口,“阿沅,你等我一下,很快回来。”
过了一炷香,陈逾白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手里多了一盒胭脂和一只细细的毛笔。
他拉着卫婵沅坐到铜镜前面,倾身上前,轻吻了一下她眉间的伤痕,“阿沅,让你为我受苦了,我会还你一个更美的面容。”
打开胭脂,用细毛笔沾了水,甩去浮水,以阿沅眉间的红痕为中心,小心翼翼的画了三片莲花瓣。
第一瓣莲花,他忆起前世那白皑皑雪地里的一抹红,被冻的僵硬的身体抱在怀中,他是如何的痛彻心扉;第二瓣莲花,他忆起除夕夜,自己同怀中人一起看烟花,她羞涩着脸庞,触碰自己的衣带;第三瓣莲花,他忆起陈逾行指使人将剑架在她脖子上,自己中毒后她靠在马车上那憔悴的脸庞。
三瓣莲花画成,陈逾白眼中已经是泪珠闪动。
自始至终,他都不曾照顾好她,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不论是旁人陷害,还是失去亲人,亦或是这次,她为了救自己而被取得眉心血,都让他心疼。
好像不论自己怎么努力,都会伤害到她,像是一个诅咒,无法除去。
陈逾白捏紧了拳头,就算是诅咒又如何,他不信命,他一定能保护好阿沅不再受到任何伤害。
放下笔,站在卫婵沅身后,扶着她的肩膀,看着铜镜,“阿沅,你好美,比这世上任何人,任何东西都美,那些奇珍异宝,在我心中都比不上你半分美丽,今后我每天都为你画这眉间花瓣。”
卫婵沅嘴角翘起,在镜子里看着那三片莲花瓣,觉得心里的花瓣也绽开了,无比温暖,无比耀眼。
秦善敲响了门。
陈逾白依依不舍离开镜中人的面孔,道:“进来。”
“殿下,”秦善抬眼看见卫婵沅眉间的三瓣莲花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打听到此次是三皇子领兵,还有娄振将军前来攻打北狄,起兵理由是,北地杀害了前来和亲的使者,也就是太子殿下您。”
陈逾白冷哼一声,“陈逾行必定认为我中了毒,已经死了,他是想借此事起兵,攻打北狄若是胜了,必定巩固朝中地位。也是,父皇如今不得不重用他了,毕竟我死了,他就是名副其实的储君了。”
“秦善,现在战事是如何境况,你可能联系上娄振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