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顾长安咦了一声,“我怎记得,从前瑾怀兄身旁跟着的都是一个叫沈远的小厮,怎今日这小厮瞧得这般眼生。”
顾长安陡然提起沈远,霜澶也是一怔,先头是被搅了思绪,现下听那顾长安提起才发现这处的反常,原那沈远与沈肃容整日的黏在一起,秤不离砣的,怎的今日沈肃容却带了一个脸生的小厮?
何况瞧之前沈肃容将那小厮遣下楼的架势,想来今日这小厮也不是他的心腹。
那沈远去何处了?
霜澶倏地想起前头出沈府,是那沈远将自己放走的,当时只觉出府出得顺当,莫不是沈远擅作主张开罪了沈肃容?
果然,随即便听得那沈肃容扯了唇角道:“他做错了事,自领罚去了。”
沈肃容说罢,想来是不欲多言,随即朝顾长安颔首,转身便上了马车。
待那沈肃容走了,顾长安亦回头,叫上顾寅与霜澶,也上了马车。
霜澶与那顾长安一道入车厢,只才刚知晓了沈远的事,霜澶心下一时愁肠百结,原以为那沈远是得了沈肃容的令将自己放出府的,也想过就算沈肃容事先不知情,待事后想来也不会多去为难沈远,毕竟那沈远是除柳氏外与沈肃容最亲近之人了。
只想不到,沈肃容竟还当真罚了沈远。
霜澶又想起上回沈远为自己开罪那许若昀,当晚便被罚在院内的石子路上头生跪了一夜……
这回也不知那沈肃容会如何罚那沈远,心下不免又觉欠了沈远一份人情。
霜澶一心都在方才的事体上,连顾长安唤她都不曾留心。
“昔春?”
霜澶思绪飘浮,一时都来不及反应那声昔春是在唤的谁人。
乍然回过神,遂低头应道,“奴婢在。”
“方才你想什么呢,竟这般出神。”
“奴婢想着,才刚去了飞鸿楼,竟不曾买些糕点走,好是可惜。”与那顾长安待久了,霜澶的谎话信手拈来,都不肖过脑子的,也不知那顾长安信了不曾。
“飞鸿楼的点心算甚,我早先不是说要带你去个好地方么,眼下就带你去。”
霜澶愕然,原今日的飞鸿楼还不是正菜?随即便被顾长安三两句话勾起了好奇心,下意识问道。
“竟还有比飞鸿楼更好的去处么?”
顾长安闻言,却再不作答,只勾了唇角似笑非笑得悄悄推开了窗棂,向外看去。
顾寅马车驾得不快,路上行人络绎不绝。
霜澶再不开口,只端坐在车厢内。
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到了那顾长安嘴里的好去处。
只霜澶做梦都不曾想到,那好去处,竟是抱月阁!
霜澶从前只在敛秋那头听说过,还从未来过这地儿,心下一时闹不准这顾长安做什么带自己上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