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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越瑶换了称呼,神情也由嬉笑变得严肃起来,手肘搭着案几上道,“皇上兴许在查沈玹的底。”

乍然听到这么一句话,萧长宁一时有些无言。

见她不说话,越瑶还以为她不信,稍稍坐直身子强调道:“是真的。前些日子我奉命去给温指挥使送卷宗,恰巧瞥到了他书案上的密卷,密密麻麻全记载的是沈玹的过往点滴,包括他还叫沈七时的一切,以及他是青州周家罪臣之子的身份,都查得清清楚楚……长宁你想,锦衣卫是皇帝的锦衣卫,若非皇上授意,谁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查沈玹?”

萧长宁不自觉的捻着花瓣,抬眼问道:“温陵音还查到了什么?”

“这些话我本不该说的,毕竟我还穿着锦衣卫的官袍。只是,那密卷上还有几行字,被温指挥使用朱笔圈出,想必是极其重要的线索。”越瑶拧眉思索一番,压低声音道,“上面记着光和四年十月秋狩之事,那年秋狩皇后梁氏遇刺,回宫后便斩杀了所有随行的太监,唯有沈七一人逃过一死,贬去洗碧宫干杂役,后来沈七入东厂,改名沈玹……这里,温陵音似乎觉察出了什么。”

萧长宁没想到这个温二办事如此雷厉风行,短短数日便查出了沈玹原本姓周,是静王家臣的后人,更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当年秋狩的内幕……不过,他应该还未查出沈玹并非沈七之事。

萧长宁脸上闪过一丝讶色,随即又归于平静。

“其实本宫早料到了会有今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夏绿是废太后的眼线,而萧桓又在废太后死前去过诏狱,夏绿知道的事情十有八九也被萧桓知道了。

天子榻边的东厂提督是个假太监,这是任何一个帝王都无法容忍的事情。为何?毕竟一个太监再权势显赫,终有老死的那一天,太监不能生育,即便坐拥江山也无法继承,死了便是一了百了,所以,没有哪个真太监会想要谋权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