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谣坐在马车里听寇凛三言两语说完茶楼的事儿,表情极为古怪:“就只是这样?”
寇凛听着车顶噼里啪啦的落雨声,心头针扎似的疼:“不然还要怎么样?”借机道,“谣谣,看到了么,那金主发个悬赏也就才一万两,差不多一千多金,你今晚花出去的都不只这个数。”
楚谣是真不懂这些,汗颜道:“早知如此,我直接给他们钱,让他们离开就是。”
寇凛连忙道:“不行,这些是黑道中人,不讲规矩的,见你有钱指不定会将你也绑了。你撒金子拖住他们引我来的想法没错,只是你撒的太多……”
楚谣微微垂着头,充满了歉意:“我从前往来的都是京中世家子,不知该怎么与江湖中人打交道,更别提黑道。而我总听浙江是两直隶十三省中最富庶之地,实在不清楚撒多少金子才能引起足够的轰动,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你那里去。”
说的通俗一些,就是她缺乏民间生活常识,平日里舞文弄墨,不学管家,对银钱的概念也不是特别深刻。
等这九百金米撒出去,实际一看造成的后果,才算稍稍懂了点行情。
寇凛心里也明白,再怎样聪慧,她也是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族小姐。
他已经尽量不去想这事儿了,他自己先前也拿了一千两来给佛像塑金身。这金子总归是撒给了百姓,而不是扔进海里,就当捐了香火钱。
而楚谣在遇到难题时,一心盼着他来,这份信任和依赖还是颇令他感到愉悦的。
他也唯有如此安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