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长喻气急败坏——这小子,莫不是要将我捂死?
他伸出手,一把将景牧拉住。景牧正睡得迷糊,被他拉这一下便没站稳,跌坐在疏长喻床沿上。
疏长喻扯起裹在被外的大氅,拉到他手里,道:“穿上。”
景牧却将他这动作看成是掀开被子邀他进来。景牧后知后觉地觉得有些冷,迷糊之间,唯一的理智都被感激填满。
我就说少傅是个极好的人,他心想。
接着,他便从善如流地蹬掉靴子,钻进了疏长喻的被中,一把将他裹进怀里。
疏长喻被他这一系列动作吓得怔住,低声斥道:“景牧,你做什么!”
回应他的是景牧悠长的呼吸声。
——
疏长喻不知道自己后头是怎么睡着的。
景牧这小子年轻气盛,身体又结实。被他一搂,便密密匝匝地透不过气来。但这少年的臂膀中,竟隐隐蒸腾出一股温热的熨帖,裹在他周遭,便将他扯入一片黑沉暖软的温柔乡里。
疏长喻自己都未察觉,他这温柔乡般的感觉,来自的不是个暖软美丽的温柔少女,而是个朝气蓬勃的健硕少年。
他抬手要推,见对方睡得沉就又不忍心了。他一抬头,眼前便是少年利落清俊的下巴。那一双浅色的薄唇,在隐隐的月光下竟显得柔软又柔和,让人想一亲芳泽。
疏长喻便就是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中坠入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