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的孩子,花了十一分钟,才爬出井口,将木桶里的水倒进水缸,转头要继续跳井的时候,馥碗忽然醒了。

他挣扎着吸了口气,睁开眼,活动了一下手指,却发现身体已经动不了了,心情便不太好。

远处狭窄的小巷里临时驻扎了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枪口不约而同对准了一栋古旧雅致的小楼。

路口停放着一长排的警车,一眼望不到头。附近的居民早已紧急疏散,整个小区里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不多时,有隐隐约约的枪声传了过来。

没一会儿就有一列警队押着几个面容熟悉的人进了警车,后面跟着几台担架,上面全是伤员。

想来缉捕行动已经快结束了。

这里是南城号称最适宜居住的宁静小区,谁能想到,这个小区的地下,竟是犯罪团伙的大本营,一个巨大的噩梦地牢。

馥碗逃出来的时候,随便抓了件宽大的卫衣就套上了。

此刻下了雨,他瘫坐在角落里的台阶上,兜帽戴在头上,垂下来一直遮到了长长的睫毛。

过长的袖子将瘦骨伶仃的手拢住,只露出了一点没有血色的指尖。

他微微歪着头,靠在墙上,双眼有些难以自控地合上,疲惫到极限了。

昨天制服那个老头时,他一个人对上了六个研究员。

最后按着老头的脑袋往地上砸的时候,背上被墙壁上突然射出来的针扎了一下,索性那些人已经是强弩之末,奈何不了他。

但那一针的副作用显然很大,他这几年被注射了不知道多少药剂,身体抗药性早已到达顶峰,依旧没扛住,撑到这里,就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