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远侧身让助手从身后的医疗柜里取出一次性的干针,然后对眼前这位很戳自己审美的病患说:“给你扎一针吧。”

戚远话音未落,梁鹤安刚刚松懈的眉毛又皱在了一起,这一次终于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些许的紧张:“要……要扎针?”

戚远无奈地抿了抿唇点头:“你这个毛病,扎不扎针都能好,扎一针的话没准儿一会儿就能抬胳膊了,不扎的话还得这么僵个三五天的。”

梁鹤安的眉毛越拧越紧,他的目光追随助手已经拆了包装的针头,几次欲言又止。

戚远突然就觉得挺有趣的,这么大个人了,居然害怕个小小的针头。

“不会疼的,”戚远除了对年幼的病患,还从来没有用过这种温柔的语气和声调,“我下手轻点。”

“医生,这……”梁鹤安坐在椅子里,原本僵硬的身体越发的僵硬,看在戚远的眼睛里却是另一幅风情,“这……”

“这是我们戚主任的新课题,金贵着呢,您这挨一下,晚上还能赶回去给学生们上晚自习。哈哈,您不会是恐针吧?”

这个小助理倒是挺伶牙俐齿,一连串把戚远想说的话都说了。

戚远又看一眼梁鹤安病历本上,在职业处填写的“中学教师”,点头笑了:“是啊,梁老师。”

梁鹤安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捂着腰侧的手,缓缓攀上桌子。戚远很清晰地看到那人额间已经渗出细小的汗珠。

恐针的病患其实挺多,可这么大个儿的,戚远还是第一次见到,梁鹤安尽量压抑着的恐惧让他有点儿心软。

他想说“你要真怕就算了”,却听梁鹤安放在桌边上的手指轻轻叩动桌面。

“那快点儿吧,往哪儿扎?”梁鹤安问,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

戚远笑,但没笑出声,起身走到梁鹤安身后,隔着衣服在对方的下肋处轻点:“是这儿疼,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