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钮钴禄氏小产了。

婉绣指尖一颤,花盆里的泥土被扫了出来。

知春见婉绣脸色忽的一变,忙上前,“主子,可是哪里不舒服?扎着手了?”

眼见着知春把君子兰抱开,婉绣抿唇,“无事,给我端杯温水来。”

消息是坤宁宫侧殿里传出来的,钮祜禄氏正是紧张时候又闻不得味儿,婉绣探的消息也来的慢。

彼时钮钴禄氏以泪洗脸哭了半天,听闻消息的康熙下了朝也赶了过去。

纵是花儿也爱听八卦,何况是温柔和气的主子出了事,堆在侧殿的一众花儿叽叽喳喳的,声音一窝蜂的丢进脑子里吵。

婉绣怕花儿会认主,听的消息也不真,只是将心神潜伏进去默默地听着,消息却筛选不得。

又听了两句,脑子微微疼痛起来,这才作罢。

当日,坤宁宫便传出懿旨,宫中庶务叫佟贵妃代为掌管,并叫惠嫔和荣嫔辅佐。

自此,晨昏定省也免了。

钮钴禄氏躺在坤宁宫里养身子,婉绣也跟着躲在枫林向晚不出去。

她原来打算趁此潜心画画,可是听着坤宁宫的事情颇有些古怪后,婉绣看着画上的人一时竟下不去手。

婉绣入宫太晚,钮钴禄氏当年的事情并不真切,但夜里小产的女人总会低声哭泣。她拉着亲近的嬷嬷一面哭着当年吃亏的事一面盼着皇上看望,可皇上去了,她却不能诉说心底的埋怨,只能嘤嘤念着孩子。

这几日听得多了,婉绣才知道当年年轻的钮钴禄氏也不是毫无喜讯。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成形的阿哥也没有留住,她的身子才跟着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