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回吧。”某人冷不丁地不耐烦起来,话才完,车窗即时就升上去了,关照司机开车。
留梁淮安一脸情绪不上不下,“什么人!要问的是你,没耳朵听的又是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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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章仲英请章郁云饮茶。
注意,秘书给他报备这件事,转述章董的原话就是,请。
啧啧,这就属于无事献殷勤范畴了。
章郁云的直觉告诉他,老爷子又有人情债要他背了。
拂云楼是他母亲娘家的产业,百年的老店,经历过动荡年代,几经掩埋,如今是S城赫赫有名的混血菜馆,越南菜和本帮菜。
舅舅年岁也大了,如今酒楼生意全托付给外甥,甥舅两方各占四成股份,其余归其股东参股。
酒楼每日的早茶供应到十点,且不做外卖。
如今偌大一个城,像拂云楼这种纯旧派传统经营模式的酒楼鲜少了。章郁云过来的时候,行政主厨岳师傅在陪着爷爷聊天。
早上七点不到,有人还未从呵欠里全然苏醒。爷爷沏了壶普洱,茶是好茶,“沏坏了呀。”
太酽了。
爷孙俩总有一个打一个挨的唱本,通常是章郁云挨得多,但只要有他反客为主的时候,也绝不放过。
章总在拿乔!
爷爷一本正经地在他的地盘请他饮茶,章郁云以为多大的人情要疏通呢。
结果听来听去,还是为了老伙计。
因为所以的听了一大段,其实就是章仲英舍不得沈韵之的那个小孙女,托章郁云在平旭给那孩子找个差事。
犯得着搞这么多的形式?
章仲英说你不懂啊。
沈韵之也是个没福气的人。先生早去了,儿子又不孝顺,一家子不齐心,为了那个不争气的梁世钧揽下这个孩子,又是操碎了心。
她在人前人后从不肯提那孩子的病。如今那姑娘也到进社会的档口了,总不能一辈子藏着掖着呀,是人总有个尽头的,又不是活王八。
都是旧友老相识,能帮的自然帮,但也不能弄得像接济那么难看。
章郁云鼻孔出气,“本质上就是接济。”
任何不能过关斩将、真材实料留下来的人事空降,在章郁云这里就是“接济”。
爷爷横他一眼。“我听晏云说,那姑娘看上去很好。只是有些心理病,智商上又没问题。”
“谁知道、”章郁云继续扑克脸,“还有,现在到底是晏云派人事给我还是您派人事给我?”
章仲英看他敬酒不吃,那就改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