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涣之听到江栩的声音极为轻柔,似暗含了其他意味。

他说完也不等崔涣之回答,就兀自转身,和杏儿走出了花厅。

萧越坐在桌案前,细细地看着桌上的画卷。而他身边的侍卫正说着自己刚打探到的情况。

萧越面色冷然,等侍卫说完就冷哼一声:“你是说,崔阮答应了把个江画师留在了将军府中?”

“是的。”侍卫压住心里的胆怯说道。

“那姓江的果真心怀鬼胎!分明答应给他银两让他离去,他非不走,反倒甘愿为奴。真不知安的是什么心思!”

萧越越想越觉得气闷,忍不住就把桌上的画扔到了侍卫身上。

“他那人看起来不如何,连这画也画得甚是难看。这画我不要了,你扔了吧。”

这幅画,世子分明笑着看了小半个时辰。如今他说不要,侍卫也不敢吱声,只能默默把画捡起。

画卷展开在地,画的正是那日品茶宴的事。这画着墨清淡,不过寥寥几笔,竟把人的神态勾勒得栩栩如生。

侍卫不由看呆了,过了半晌,他才想起来要把画捡起。

然而,他指尖刚刚触及画卷,身子就忽然一僵。

萧越扔了画后,心里又有些后悔。他虽然觉得江栩作的画难看,可这画里毕竟还有他和崔阮。

他正想着如何把画要回来时,眼前却突兀地有一丝刀剑的光影掠过……

平缓的琴音渐渐激烈,似乎连空气都被震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