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的梆子已敲响,两重围墙外皆有兵卒巡逻,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袁鸿头皮发麻,好在他已混进盐驿,需要解决的只有通往码头一个岗哨里的数个守卒。
濮人准备周全,他小心掏出一节类似香料的东西,掏出火折子点燃扔过去。
半盏茶功夫,守卒趴下。
袁鸿心脏擂鼓般狂跳,他奔过去时被一个守卒绊了下,狠狠扑倒在地,怀里一个蓝色小瓷瓶摔了出来,重重跳了几下。
袁鸿不敢喊疼也顾不上喊疼,他赶紧扑过去把瓷瓶捡起来。
万幸,没碎。
他松了口气,这个之前仿佛长了针般的小瓷瓶被他紧紧捏着,袁鸿手脚并用爬起来,往盐船蹑手蹑脚跑去。
船舷刷了棕漆的是高陵盐船,他瞪大眼睛睃视一圈,发现左边第三艘就是。
袁鸿小心翼翼顺着跳板爬上船,船舱里还有两个正打瞌睡的守卒,他故技重施,放倒了对方。
他直奔一整排盐舱,打开其中一间,堆叠得满满的官盐,他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和火折。
点燃火折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个很古怪的器皿,一个细长的管子,连接着一叠褐色皮状物事。
袁鸿打开,原来是个一个很大的牛皮囊,也不知匠人如何把它制得这般又轻又薄。
他奔出去给牛皮囊灌满水,爬到盐山顶部,然后小心翼翼掏出那个蓝色小瓷瓶,拔开瓶塞,连瓶带液体都扔了进去。
他腿软,那水囊又重又冷,背着这囊毒药差点爬不起来,但终究是还小命战胜了一切,他láng狈爬起来,管口朝下,开始挤按牛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