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奇葩道歉方式,自己没嘴,非要找鹅当中介?

我立刻扯脖子冲屋里吼:“妈!妈!我今晚要吃铁锅炖大鹅!”

高穗育江系着围裙跑出来,手里还举着平底锅,看上去要揍我。

“吃吃吃,就知道吃!这是人家费奥多尔送你的宠物!”

社会大鹅似乎听懂了我说的话,生气地张开翅膀追我。

眼看就要落入人鹅双打的悲惨境地,我只能跑路,一边跑还一边呐喊:

“我都养鹦鹉了,为什么还要养一只社会大鹅,瞧它给鹦鹉吓得,跟鹌鹑似的!”

当然,这只社会大鹅最后没有被炖,反而成为我和费佳之间的信使。

大鹅非常通人性,有时它会帮费佳送来手绘贺卡,有时它的脖子上会挂着一兜水果或者零食,摇摇晃晃出现在我面前,甚至有一次,它还带来了与学校食堂味道一模一样的鸡腿。

“鹅兄,你作为一只禽类,竟然把同样由禽类做成的食物挂在脖子上。”

我内心十分复杂地把装鸡腿的纸袋从大鹅脖子上摘下来,摇头晃脑地感慨:“你这个禽类的叛徒!”

被我指鼻子骂的鹅兄十分不服气,脖子一梗就想咬我,被我灵敏地躲闪开。

拿人手短,我是个讲道理的仙女,决定以后对费佳态度好一点。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喜欢这只鹅,它看上去就很好吃的样子,可以做储备粮。

看在鹅的面子上,我决定和费佳和好。

咦,我为什么用“和好”这个词?

算了,这不重要。

倒是果戈里,在看到我逗鹅的时候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想失忆。”

我:“???”

“确实,能忘掉转瞬即逝的烦恼也是好的,一分钟的幸福就能抵偿几年的忧伤。”

他偏过头,眯了眯眼睛,话音略带冷意:“你说是吧,玛利亚?”

不只果戈里,就连西格玛来我家做客时看到那只鹅,表情也变得有些奇怪。

他盯了鹅好半天,迟疑地看向我,状似试探:“玛利亚,你现在这样……开心吗?”

“我一直都很开心呀。”我歪了歪头:“怎么问起这个?”

“没什么。”西格玛忽然摸了摸我的脑袋:“虽然都是假的,但你能开心就好,哪怕这些都只是短暂的幻象。”

我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什么真的假的?

他这话有点深奥,我不太明白,还想再问时,妈妈已经叫我们吃饭了。

寒假第二天,我和同学约好去莫斯科大剧院观看芭蕾舞表演《天鹅湖》。

看完表演,坐公交车回家的路上,我透过车窗,意外地瞥见果戈里和费佳在莫斯科红场一闪而过的身影。

“司机师傅,停一下车!”

我下了车,还没走到那两人附近,脚步陡然停住。

“等等,我为什么要去找他们?”

我下意识地不想过去,仿佛在逃避什么,但耳边竟然冒出一个人的声音,她在对我说:不要怕,偷偷跟过去。

这个人的声线和我一模一样,语气却是镇定成熟、阅历很丰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