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系上围裙,白色和浅绿色格纹的,胸口中间还纹着一朵白色花瓣的雏菊——这是鹰眼带来的,想也知道托尼不可能在厨房放这种东西,于是知道江越年会做菜的鹰眼媳妇给江越年送了一条。江越年倒是不在意这个花色,虽然被托尼嘲笑成“田园大妈风”。
手里的土豆像个小朋友用橡皮泥捏出的杰作,鬼斧神工般畸形的圆,江越年拿着削皮器,对准垃圾桶,又轻又快的将皮扔进去。
“队长他们逃去哪了?托尼不会一个人去追了吧?”江越年一面熟练的架锅油,一面趁此间隙干净利落的将土豆和茄子切片,“但愿他回来还能吃上热饭。”
锅里的油咕噜噜的滚起来,江越年把处理好的土豆块倒入其中,煎至金黄,过程中还顺手将茄子上的水分控干,等土豆出锅后,立马放进锅里,淀粉特有的香气立马从锅里飘向屋内。
这边将炸好的土豆片和茄子放在吸油纸上,江越年用番茄和红酒熬煮牛肉酱,他用锅铲轻轻搅拌,酒味混杂着酸甜的气息,让人胃口大开。
还要继续熬制一段时间,江越年擦擦手,准备去把茶几上那半桶冰激凌吃完。
才走到客厅中央,一种异样的感觉突然笼罩在他的心头。
仿佛是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可他没有感觉到危险,老贾也没有任何提示。
江越年环顾四周,看到托尼踉踉跄跄的从里屋走出来。
他赶忙上前,“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伸手想搀扶住托尼,却被躲开,江越年看着他身上的伤痕没多想,“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从窗户飞进来的?看来这次有所进步啊,我一直都在厨房,都没怎么听见你的动静。”
托尼显得有些疲惫,他的眼眶微微凹陷,眼角挂着一块淤青,他的目光有些奇怪,江越年暂时还没能理解其中蕴含的意味。
“你......怎么在这儿?”托尼向前走了两步,晃悠悠的,他的声音暗哑,站在原地愣了好久,他突然冲着天花板喊,“老贾,你还在吗?”
“在的,先生。”尽职尽责的管家先生回答,“您现在看起来很不好,需要医疗箱吗?”
托尼摆摆手,神情放松下来,犹如一个跋涉万里归家的游者,“不用。”他坐到沙发上,深深地吸气,又缓缓地吐气,目光游移了一圈,划过燃气灶上的锅,穿过香味浓郁的客厅,来到江越年的身上,他盯着江越年胸口的那朵小白花看。
江越年有点恼火,他不明白这没有相处的短短一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和史蒂夫打一架能让托尼对他的态度产生如此大的转变?
“我不在这儿还应该在哪?”江越年扯掉身上沾着油星的围裙,小白花皱成一团,像是被抛弃的废纸,“你和史蒂夫谈的怎么样?”
“谈的怎么样?”托尼挑挑眉,“就那样,还能怎么样?”他抬手摸摸自己的胸前,走到还在咕嘟的肉酱锅前,拎起旁边还没封好的红酒,如同一个刚走出沙漠的旅人,大口大口的吞咽,看起来倒像是在喝水一样。
江越年只当他心情不好,让小笨手拎来了医疗箱,“看样子他把你打的挺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