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宁采臣也重新躺回了草铺。

我跃下房梁,打算溜走,眼角忽然瞥见一道白色的身影。

定眼一看,原来是那个叫作聂小倩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似乎也发现了我,还对我露出了一个明朗的笑容。

她要做什么?

我走到一半,又折了回去。正好看见宁采臣义正言辞地呵斥聂小倩:“不知廉耻,道德败坏!再不走,我就要叫南边屋子的人来了!”

我心里一想,南边屋子住的不就是恩人么?

只见聂小倩露出一丝害怕的神色,呜咽了一声,抬袖掩脸转身离开,慢慢地消失在了原地。

我讶然,扒拉着破窗户观察。宁采臣不觉有异,甚至还将屋门重重地阖上。

这宁书生竟然不受妖邪鬼怪的诱惑?

我还想再凑近察看宁采臣的情况,这时一双大手捏住了我的后颈,将我提了起来。

我挣扎着,忽地对上了一双阴沉而熟悉的眼睛。

“恩人……”我耷拉下耳朵,有些害怕地抖了抖身子。

恩人怎么来了……他不会以为我在害人吧?

“跑?”恩人眉头紧蹙,咬牙切齿,“跑去哪?”

“燕兄?”宁采臣从屋里开了一道门缝,疑惑地看着我们,“你怎么在这儿?”

恩人挑眉,皮笑肉不笑地晃了晃我:“捉一只偷跑的狐狸。”

第二天一早,我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条锁链……恩人不再让我变回人型,只将我拴在屋里,哪也不让去。

我无法出去,只能让寺里的鼠精给我讲些外头的事。

就在今早,住在东厢房的兰溪县书生在夜里暴病而死,就连随行的仆人也丧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