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玉枝般的手,指了指放在旁边的瓷罐:“是在你身上放了这小虫?还是放了你一点血。又或者都有?”
江冽抿唇不语,白蚕心:“你年纪尚轻,只知眼前微末仇怨,却不知有些事情功在千代、利在千秋。悬壶济世,总要有人牺牲——放在你身上的蛊虫救了多少失去五感之人,你留下的血 也让不少病人受益。”
他微微前驱身体,有些不解:“如此功德无量的事,是多少人求我都无法胜任的,你又何怨之有呢?况且,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你这具能随时愈合伤口的身体,就出自我之手。没有我在你身上放蛊虫,你恐怕早就死了千百次了。说是我给你了第二条命也不为过。你不仅不对我感恩戴德,反而恩将仇报来杀我……”
白蚕心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我实在是寒心。”
若是米丘在这里,肯定跳着脚,有一百句怒骂他,然而江冽不是米丘,他只是在手上积蓄了力量。从父母双亡开始,从被接二连三地断骨开始,他就知道解释、质问都毫无意义。
只有用鲜血才能让对方闭嘴。
眼看江冽的掌心微红,即便没有刀也带着令人胆寒的力量。白蚕心的面色微变,勾起嘴角道:“你果真如此绝情?你就不怕杀了我之后,永远都见不到那个小丫头吗?她那里,可也有相似的池子啊。”
江冽一顿,然后看了一眼身后的血池,眉心一动。
“果然是情深义重,可惜你独独对我忘恩负义。也罢,只要你能在这里坚持一柱香的时间,我就给你一个看见她的机会如何?”
江冽面色一变,猛地射出去,然而墙面一翻白蚕心彻底消失。
他面色阴沉,拳头握得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