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丘苦着脸接过药碗,她很少生病,以往在别的任务世界就算是生病了也有办法用道具装过去,然而现在道具没有,命就一条,她还真不能不喝。
许是她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江冽顿了顿:“明日,我去镇里,就有糖了。”
家里的食物不是所剩无几,是根本没有。晚上的饭还是江冽现去叉的鱼做的。更遑论那种小孩子过了年才能吃到的“糖”了。
江冽小时候是吃过糖的,每次被同村的孩子欺负得遍体鳞伤的时候,江母哄他吃药,总是给他一块方糖。他倒是不在意,无论多苦的药都能眉头不皱地喝光,因此对糖这个东西,倒没什么执念。
但看到米丘皱起眉,每次喝之前都要深吸一口气的样子,他突然想到同村那些受了风寒的孩子,每次哭闹都要被父母用方糖哄住。
于是便下意识地想到这个方法。
米丘弯了一下嘴角,问:“除了方糖,镇上都有什么?”
江冽想了想:“都是些平常东西,只是明日附近的村民都会拿山货猎物换卖,东西也比平常多了些。”
米丘马上道:“那我也要去。”
江冽道:“大夫说你不能受凉。”
米丘道:“我可以多穿点……我不想一个人在家。”
江冽没说话。
米丘从碗沿上看他,长睫扑簌簌地颤。江冽顿了顿:“好吧。”
米丘忍不住一笑,江冽微微推了一下碗,示意她可以喝了。
米丘:“……”
娘的,这小子一次也不肯放过她。她一饮而尽,然后被药苦得脸皱在了一起。
爹的,如果明天不拿下这小子,她都对不起自己吃过的“苦”!
晚上熄了灯,米丘睡在江冽的床上。这床是新的——想来当初“小江冽”的床如今也睡不下。被褥是旧的,上面还带着江冽身上特有的,像是江边松木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