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诺·佩蒂特,”马特慢吞吞地叫着男友的名字,刚刚他们以最快的速度从教堂的地下室里打包了行李,“你知道现在即使是天主教徒也不会把同性恋架在火上烧死吧?”

“我知道。”尼诺眼睛都没抬,他正废力地把行李塞进汽车的后备箱。

“我只是不想在年近三十的时候还和男朋友的妈妈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她不是……我,”马特按了按眉心,“不要扯到我身上。”

“瞧,这就是我想要说的,”尼诺启动汽车,“我不想面对你迟来的叛逆期,亲爱的。”

马特要死死地握住盲杖,在他男朋友的副驾驶上不住的叹气,这才能让夹杂着街边热狗摊和汽车尾气的冷空气浇灭他的怒火。而他的男朋友在冬天温和的清晨阳光中戴上了墨镜,车载音响里大声地放着摇滚——他就是故意在惹马特生气。

解决完威尔逊·费斯克案件后的整整一周时间,他们都在吵架。

无数的琐事和情感难题堆叠在了一起,马特住了五年的旧公寓还在等保险赔付,和公寓一起消失的除了他父亲的遗物,还有他的旧西装们和他喜欢的家具。里面有一张旧地毯,是马特刚刚大学毕业后去二手市场发现的宝藏,地毯又柔软又舒服,还有一股神秘的香料味——现在一切都得重新来过。

尼诺忙着纽约和哥谭两头跑,斯塔克企业和韦恩集团积攒下来的工作让他每天都在睡眠不足和脾气暴躁两种状态下切换。马特则必须重新着手他律所的重启和金并遗留下来的后续事宜,他和尼诺每天都只有在临睡前才能神志不清地交谈两句。

他和尼诺贴在教堂地下室的那张小床上,尼诺的卷发蹭得他直痒痒,最多就是几个困倦的吻,还没等进一步动作——他们中就要有一人陷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