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女人的声音。
尼诺一时说不出话来,只留粗重的呼吸在手机旁。
这给了女人错觉,她急切地在电话那端啜泣着高呼:“雷?雷!是你吗?天啊,上帝保佑——”
尼诺嘶哑着嗓子:“夫人,我……”他急促地喘气,“您的丈夫已经……”
电话那头的沉默让尼诺如坐针毡,星星点点的光芒落在他的手背上,尼诺惊讶地抬头,发现是那个强壮的男人正飘在他上空默默哭泣,亡灵眼泪从那张可怖脸中间滴下,落在尼诺手背上化成光芒。
“我知道,”女人在电话那头说,“我做好准备了……我做过了。”
“他说,他,”这一定是尼诺一生中少有的结巴时刻,让他恨不得想把舌头扯出来捋直了放进去,“他说他爱你。”
“我知道。”女人说。
她的声音温柔又伤感,“雷有没有留下什么视频?我得把那个发出去。”
“您可以不必这么做,”尼诺吞咽唾沫,“一旦发出去,您的生活势必会被搅乱,而且那个视频……那很残忍,女士。”
“我知道。”女人第三次说道。
“可那样最有效不是吗?由受害者家属发出的呼声总是最震耳欲聋的。”
尼诺无言的抬头,看见了即将消散的亡灵对他轻轻点头。
“如您所愿。”尼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