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盘里装着马卡龙,尼诺只尝了一点,叉子戳破酥脆的外壳,糖粉碎满了盘子,这是道对他而言过甜的餐点。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却很欣赏,凡妮莎喝着茶,时不时扭头,同尼诺一起望着窗外的街景。
“我们的案子进展到哪一步了?”
尼诺放下叉子,像个真正的好律师那样回答:“距离开庭不到两周时间,凡妮莎,我们已经进行过几轮证据交换,目前来说——一切进展顺利。”
女人偏了偏头,柔软的卷发扫过她的肩膀,“我不太了解这些,可这是不是比一般案件进展要快?”
尼诺笑出声,他没再理会盘子里被他肢解的甜品,“一般案件不会有这么多人的死亡,也不会涉及到几乎整个纽约市的司法系统,亲爱的。”
“你很清楚我丈夫的势力——”
“未来的丈夫,凡妮莎,你们俩现在没有法律意义上的婚姻关系,所以别想用配偶特权来逃避责任。”
尼诺放缓声调:“哦,当然,要是菲斯克被关进监狱后,你依然没有放弃对爱情的追求,那我由衷感到钦佩。或许我到时候可能会免费帮你写写婚前协议。”
“不必劳烦了,我想我应当到不了那一步,佩蒂特,法槌还没敲响呢。”
“整个美国都清楚他干的那些事,别小瞧互联网,”尼诺喝空最后一滴茶,“哪怕菲斯克能买通法官,能买通所有的陪审团,我想他还没有钱到买通每个美国公民的地步。”
“明天见,凡妮莎。”尼诺微笑道,他起身离开,缓步走向紧闭的房门。
他坐在书桌前重新对付起如山如海的文件来,直到太阳沉没在地平线以下,他这才合上电脑,随意吃了几口晚餐,早早地躺在床上。
夜幕降临,亡灵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