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阿采是真实存在的,那个小渔村也是。
甚至阿采确实将他从水里捞出来,照拂他月余。
那一次,是他强行修行,搞得走火入魔,坠入水中。那一个月,他窘迫之态被这些凡俗百姓看得真切。
阿采犹自含唇,一副少女怀春之态,却不知雪枯臣内心之中心生杀意。
真实的故事结局其实是这样的。
那时他长剑一挥,比在阿采的颈项间,对那渔家女一脸嫌弃:“你身上的鱼腥味,真的是太难闻了。”
少女绮丽的好梦被击个粉碎,她的恋慕和自尊都被人踩到了足底。
然后她这副倒霉的表情就永远凝固在面孔上。
雪枯臣长剑一挥,在阿采颈项间狠狠一划,一瞬间血花飞舞。
杀了阿采后,他又提剑去了那小渔村,这个村子里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他杀了阿采那个父亲,杀了鲁婶,杀了瘸了一条腿的应大夫,当然也杀了这个村子里其他的人。
他修为恢复后,杀死这些凡俗百姓如灭掉些蝼蚁。
然后他放了一把火,把这一切都烧得干干净净。
这世间既没有公义,也没什么因果,这些雪枯臣统统不信。他所信的,无非是弱肉强食,无非是实力为尊。
没谁会为这一村百姓向自己讨公道。
雪枯臣也以为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然而这小小的波折竟一直藏在心头,竟成为了心魔。
一瞬间他浑身都是冷汗。
然后他目光飞快向着姜玄衣望去,如此之诡异,能弄鬼的大约也唯有姜玄衣一人。
姜玄衣手中之剑,就是斩杀他父亲姒华的剑。
如今姜玄衣一头灰发齐腰,双手轻轻的抱在了胸前,唇角轻轻的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