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江南时,除夕夜也只和娘两个人守岁。
其实池家会设家宴,但从不会叫她们过去。衔池也不想和那些人凑到一起,与其添一肚子堵,还不如和娘简单吃一顿年夜饭,乐得清闲自在。
衔池说要简单些,但小厨房丝毫不敢马虎, 年夜饭还是依着宫里的规格来。
她叫蝉衣坐下, 两人同桌用膳。
蝉衣斟了两杯酒, 递给她一杯:“屠苏酒,姑娘喝一点吧?”
衔池看了那酒壶一眼——蝉衣陪她用膳,酒菜便都是宫人送进来的。送酒的那个宫人将酒壶搁下时,不动声色地对她使了个眼色。
于是摇摇头:“我身子不方便。”
蝉衣“哦”了一声,有些遗憾,自己低头啜了一口,辣得龇牙咧嘴。
她怎么记得离姑娘月事的日子还有两天?
但热酒下肚,很快就冲去了她这点疑惑。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今年的屠苏酒,似乎比往年烈一些?
她只喝了一杯,便觉脑袋晕晕沉沉。
蝉衣“扑通”一声倒在桌上时,衔池正在盛汤,闻声手上动作顿了顿。
门口立刻便进来一个宫婢,正是送酒那个,手里捧了张面纱,单膝跪下:“姑娘,请吧。”
衔池多看了蝉衣一眼,便听那人道:“姑娘放心,蒙汗药而已,明早就醒了。”
衔池没再多说什么,去取了张毯子给蝉衣搭上,便接过宫人手里的面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