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得随意,扶住池沿的手被他牵走,慢慢揉着,筋脉活络开,她手指蜷了蜷,“殿下若是没别的吩咐,衔池就先……”
“御医说你多泡一泡,夜里好眠。”
“那就等殿下泡完……”
他打断道:“孤正好有话问你。”
他将她湿透的头发拨到一侧肩膀,“宁禛都跟你说了什么?”
说完,他意有所指地补上一句:“这儿没有旁人。”
问的是都说了什么,而不是今日说了什么。
大概是做贼心虚,她没听出他话里深意,只中规中矩地按在书房说过的原话又复述了一遍。
她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从他的语气和动作里粗略推断。
他似乎听得漫不经心,只慢慢捋着她的头发,她说完良久,才问:“就这些?不急,仔细想想。”
衔池点头,“就这些。”
宁珣箍着她腰的手一紧,将她彻底抱离池沿。
果然,那夜趁她不清醒时问她都无果,如今更问不出什么来。
她这算什么?
是忠心耿耿,还是情深义重?
再一再二不再三,这是他最后一回问她。
她既然不肯说,那便罢了。
衔池觉出他的异样,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他便低头,下巴轻轻搭在她肩上,“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