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池深吸一口气抬头——还好,他还穿着里衣。
想必是他也知道会暴露。
衔池走到他身后半跪下,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
也没人教过她该怎么伺候沐浴啊。
她只知道蝉衣都是先舀了水慢慢往她身上浇的,可他的里衣还穿着,她往哪儿浇?
衔池寻思了半天,最终伸手试探着按在他两肩。
见他没阻拦,甚至靠在池壁闭上了双眼,她便放心大胆地揉捏起来,顺着胳膊一路向下,至手肘,再到小臂。
他身上线条紧实,按起来很硬,没一会儿就累得手疼。
衔池眉眼低垂,手上偷偷减了力道,顺着慢慢揉到他手腕。
按到掌根时,他手腕骤然向下一压,反扣住她的手。
衔池不明所以抬眼看他的那刻,正逢他睁开双眼,被他的眼神慑到,她下意识往回抽手。
他望过来的目光柔和,可她却品出几分明目张胆的侵略性——也说不好。更像是猛兽捕猎之前,先安静蛰伏的那段时间。
察觉到她往回退的意图,宁珣抓住她的小臂,轻巧向下一拽——她重心失衡,一下摔进汤池,蓬起一朵巨大的水花。
他护得及时,半分没让她磕到碰到。
衔池下意识攀附住池壁,手搭上了池沿,毕竟是习舞的身子,身体的反应会更快一些,双手灵巧向上一撑——一只手绕过她腰身往后一带,没用多少力气却轻易止住她翻身上去的动势。
宁珣从她背后贴上来,甚至腾出一只手,慢慢解下她的发簪。
乌发散落,她被箍得有些低,温热的水流熨帖扫过肩颈。
衔池手扶住池沿,心跳得剧烈,手忙脚乱站起来,他俯身在她颈侧嗅了一下,像是终于满意。
“手酸不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