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忍住伸手摸了摸。
兔子耳朵果然手感很好啊。
许榴却顾不得这些了。
他呜呜咽咽得像是只被欺负狠了的小动物要往男人怀里钻,嫌弃男人衣服碍事,手上很胡乱地解着郎德的盘扣。
这个男人平时都是一身道貌岸然的西装革履,如同所有受过新思想的留学生一样,今天却偏偏穿了件穿脱都极其碍事的长衫。
被长衫上的复杂盘扣给欺负了的兔子突然就不动了,呆呆地看着郎德不说话。
郎德本来就由着他动作,看他不动了这才纡尊降贵地低下头去哄他:
“怎么了?”
许榴只是不声不响地盯着男人被弄得只是稍许凌乱的衣领,那盘扣还是严严实实地扣在原地。
少年一张稚嫩又昳丽的小脸突然皱起来,像是受尽了委屈似的,也不说话,只是皱着眉,半晌那粉红色的眼眶就湿润了。
一颗滚圆的水晶似的眼泪珠子凝结着从那雪白睫羽上滚落。
有了第一颗就有第二颗。
眼泪珠子络绎不绝地从他眼里滚落,很快便浸湿了那张粉白色的小脸,连衣襟也被打湿了,晕出一块蜿蜒的深色。
怎么有人会被盘扣给欺负哭了的。
这么默不作声地掉眼泪,直把郎德那颗石头做的心都要哭得酸软了。